文-安米·罗伦斯
这个令每个对方后卫90分钟不停祈祷的连环杀手，在蝉联英超最佳球员之后接受了《卫报》记者安米·罗伦斯的专访。“我的表现当中40%来自于本能。”
费戈、齐达内、罗纳尔多、贝克汉姆……第五个名字简直不用猜。他永远是球场上的X因素，一个拥有独特才华的人，一个能完美诠释球场上“外星人”概念的球员。
他舒适地斜躺在沙发上，两条瘦长的腿慵懒地伸展着，神情十分轻松自信。他充满热情地介绍他在阿森纳的美好人生，皇家马德里？这个问题在他心目中，就像球迷在海布里高唱的那首歌一样：“你在开玩笑” 。
拒绝伯纳乌
要想拒绝伯纳乌，这个人必须得用足够的勇气，然而过去几年，海布里有三个人先后拒绝了伯纳乌。追随着队友帕特里克·维埃拉和主教练阿尔塞纳·旺热的脚步，蒂埃里·亨利是最近一个对皇马说不的枪手，就像对待一盘不合胃口的菜肴那样。为什么当你在享受美好生活的时候，要去打断它？
当皇马跳跃在我们对话当中时，他那对会说话的眉毛之间的距离在缩小。这个话题出现得太频繁了，如此频繁，他觉得自己简直可以对着墙壁去讨论这个问题，他很恼怒，为什么一个对他来说极其简单的问题，却又那么多人都无法解答——他现在是一个心满意足的人，可大家都看不出来吗？
“我感觉很好，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这种感觉很好的生活？”他松了耸肩。
“很多人不想把一些事实放进他们脑子里去，”他说道，“可是我很幸福，这就是我对生活的追求。为什么我要把自己放到一个困难的环境中去？只要你看到我在球场上多么快乐，我在伦敦多么舒适，教练和队友对我的信任给我带来的满足感，我拒绝皇马不就是再简单不过了。”
对那些仍然怀疑他内心想法的人，亨利有一个很好的建议：“不要去问那些仍然在阿森纳的球员，去问问那些离开阿森纳的人，看他们是什么感觉，这样你就能比较了。有很多离开阿森纳的球员，朝思暮想的就是能回到海布里来，这是我知道的事实。”他知道这些，因为这些人对他倾诉过，也许是老朋友阿内尔卡和珀蒂。1999年夏天和2000年夏天，西班牙最强大的两个俱乐部，带着满袋子金钱，从海布里买走了阿内尔卡、珀蒂和奥维马斯，延缓了阿森纳向欧洲豪门之列挺进的脚步。皇马和巴萨那两笔交易得出了类似的结果，阿内尔卡在皇马度过了痛苦的一个赛季，珀蒂在巴塞罗那也很不如意，奥维马斯如今只能在板凳上看着巴萨球员跳舞。离开海布里的人，都没能找到一个更美好的天堂。
而亨利则觉得他离足球天堂并不远。“蒂蒂”就住在绿树成荫的汉普斯泰德，这片北伦敦的高尚住宅区里住在三个法国枪手：维埃里和皮雷斯的家就在咫尺之间。在这里，他可以自由地散步，当然，通常情况下，他可以无拘束地散步。加盟阿森纳几个月后，他常去用餐的餐馆老板神秘地告诉他，餐馆对面的一颗大树上藏着两个狗仔队摄影师，这两个人距离地面有7米多；还有一次，也是在这个餐馆吃饭，一个商人看见他后，立即开始脱掉西装和衬衣，让亨利看见他衬衣里面穿的那件阿森纳球衣。伦敦似乎在张开双手欢迎他，但并非都是如此。亨利说有一次他走进一个电梯，一个热刺球迷在里面，看见亨利走进来，这个热刺球迷皱着眉头提前下电梯，宁愿走路上楼!
“旺热改变了我的生活”
从他的家出发，开车朝北方开上半个小时，就能抵达阿森纳的科尔尼训练基地，这是他的圣殿，一个完美的现代化足球训练基地。在这里，亨利有一位宠爱他的主教练、一群亲如兄弟的队友和一个以胜利为唯一目标的俱乐部管理机构。从科尔尼往家开，走到一半往东拐，他很快就能抵达海布里，那是他成为一位传奇人物的舞台。
不可阻挡、无法防范、难以控制……专家、球迷和对手就像合唱团一样，用类似的字眼来反复形容他。我问过许多教练遏制亨利的办法，有不少人都认为向上帝祈祷是对付亨利的最佳战术。他是去年世界最佳球员和欧洲最佳球员两项荣誉的亚军，没有人怀疑他很快就会轻易夺取其中一项荣誉。正如丹尼斯·博格坎普所说：“蒂埃里是我合作过的最全面的球员，而且他还有更美妙的发展前途。”法国队队友利扎拉祖说道：“蒂埃里是一个标志性的人物，一个艺术前锋的教科书式的人物。我觉得所有的前锋都应该多看看他是怎么踢球的，这样才能找到更多灵感。”
此时此刻，亨利正是这个星球上最得宠的射手，不过他的生活稍微有些不同，他可能仍然在意甲某支球队的边路上寂寞地踟躇着。
“是啊。”他叹了口气，嘴角的笑纹有些讥嘲的意味。在尤文图斯的那段经历，在某种意义上是他进步过程中的炼狱，那是足球对他上的最严肃的一课，正如凯文·基冈所说的那样，即便足球天才的生涯，也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
亨利来到都灵时，刚满21岁，世界杯冠军，速度惊人，对未来无比乐观，可是随后6个月，他在都灵的最高成就便是他的意大利语变得更流利了。幸运的是，他和尤文的痛苦，被一个远在伦敦的人仔细地观察着。亨利永远无法忘记旺热对他的救援、塑造和保护。
“如果不是他，我可能现在还是一个边锋，不是像现在这样的阿森纳中锋。他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
在尤文图斯，沉重的压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而自由飞翔是亨利在球场上最大的追求。当时的尤文图斯希望他能拯救那个正在下沉的豪门，“不光是我踢得不好，那一年的尤文没有人能踢好球，包括齐达内。”他说道，“那是一次考验，显然，每个职业球员都会有一段低谷期，尤文就是我的低谷，不过重要的是你怎么从教训中吸取经验，为以后的成功打下基础。你有多想让人们忘掉你失败的日子？我就一直在努力让人们忘记我失败的时候。后来我在阿森纳的表现，给人们留下了我似乎始终都在阿森纳踢球的印象，他们或许依稀能记住我年轻时还在摩纳哥踢过球，不过很多人都忘记了我也曾经是尤文图斯的一员。”
20岁的世界冠军
并不是所有人都忘记了他曾经的尤文背景。阿森纳在圣西罗5比1狂胜国际米兰的第二天，《米兰体育报》的头条便是“亨利羞辱国际！”在那些吝啬的意大利媒体打分当中，亨利的这场冠军杯比赛得到了满分10分！意大利人在仔细研究亨利的第二个进球，发现他在9秒钟内有过7次神鬼莫测的触球，2次触球将球盘至禁区边缘，1次假动作拉球让阿根廷后卫萨内蒂重心不稳，随后3次触球他轻巧地盘过了萨内蒂，然后他用左脚角球射入球门远角。在亨利式的高速运动中完成这一系列的复杂动作，只有亨利能够完成。
20年前，在巴黎郊区街头，亨利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脚后跟能产生喷气机的动力。谈到那一刻时，他脸上泛起了灿烂的笑容。“我真喜欢那种感觉，当你是学校里最快的人时，你总能得到同学们的拥戴。你天天都感觉良好，就像是班上的国王一样。所有人都想成为你的队友，我很小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速度带给我的幸福。”在街头足球赛中，亨利无疑是一个国王。
当他第一次走进摩纳哥主场时，整个足球世界豁然开朗。这个俱乐部在他13岁时就发现了他的巨大能量，当时摩纳哥的主教练正是那个一直默默关注他的旺热。13岁的亨利已经进入了法国足协的克莱丰丹训练基地，这是法国足球过去20年建立起的优秀人才训练机制，全国的青少年足球人才都能在几个重点基地里进行专门培训，从而为国家队提供充沛的人材资源，1998年称雄世界的蓝色军团便扎根于克莱丰丹基地。亨利在克莱丰丹和摩纳哥的进步是如此神速，他很快便扬名欧洲，并且进入了1998年的法国国家队。“那时候我20岁零11个月。”他记得一清二楚。
稚嫩、好动还有些喜怒无常，不到21岁的亨利已经在摩纳哥积累了一定的比赛经验，许多欧洲豪门都看好他，1998年世界杯便成了他表演的舞台，他的入选使好友阿内尔卡落选，而此时阿内尔卡已经帮助阿森纳取得了1998年的双冠王。在法国世界杯上，亨利以3粒进球给世界留下了美好印象，他和特雷泽盖这对年轻伙伴，也给成熟的法国队带来了极大的活力，世界杯对他一生的影响都是无法估量的。
“很多伟大的球员一生无缘世界杯，20岁就夺取世界杯是一种很难解释的感受。我想我可能永远也无法理解清楚世界杯的意义。记得决赛后那一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人们在凯旋门狂庆，一个西装革履的人从奔驰车里跳出来，和一个只穿着内裤的人拥抱，然后让大家都站在他车顶上跳跃。我对自己说：‘世界杯让整个法国团结了起来，多好啊！’”
“新类型射手”
可世界杯之后情势急转直下。尤文图斯是一场噩梦，更糟糕的是，亨利被流放到法国21岁以下国家队，这时他撞见了他在摩纳哥的恩师。“我效力法国队时老碰到阿尔塞纳，”他回忆道，“因为他老来看帕特里克(维埃拉)。他告诉我打个边锋完全是浪费时间，我如果打中锋，前途会完全不同。他在摩纳哥带我的时候，我就是中锋，可我是作为一个边锋夺取了世界杯，我想足球世界里的人都认定我是个边锋，所以他当时的话让我有些费解，我已经进入法国国家队、夺取世界杯了，他还说我打中锋才有前途，真是难懂。”
然而前途的变化，从这些谈话里就埋下了伏笔。1999年8月，最重大的变化发生了，就在新赛季开始前几天，遭到阿内尔卡背弃的阿森纳急于找到另一个前锋，于是他们从尤文挖来了阿内尔卡的好哥们。当时许多人都不明白阿森纳的决定。
“英国媒体对我很不客气，他们认为花那么多钱买一个不会传球、不会射门、什么都不会的人真是浪费，”这是他的回忆，“我的确用了很长时间才学会如何像个中锋一样移动，怎样在跑动中变线，如何寻找最好的射门角度。老板(旺热)、队友和球迷给了我最好的支持：信任，因此我必须给他们回报。”
维埃拉仍然清楚的记得初来乍到时亨利的生涩。那时候在训练里，老枪手基翁对亨利特别凶，“开始基翁不相信亨利能进球，”旺热笑道，“不过那以后，他还是进了几个球……”笑容在这个严肃的人脸上情不自禁地绽放开了。这个赛季亨利打进了他在英超的第100个进球，旺热相信他肯定还能为阿森纳再打入100个英超进球。“看到他从加盟至今的进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现象。”
1999年秋天，在伊恩·赖特的纪念赛上，亨利的球技实现了一次突破。“我对自己说，他既不比我高大，也没有我快，但他进了那么多球。我仔细地观察着他，他百分百地投入。当他要队友为他传球时，他用最大的声音吼；只要他一得球，他肯定会射门。我当时就想，这才是一个射手！”
用他自己的话来描述，亨利和赖特不同，他是一个“新类型射手”，而且他愿意保持自己的特点。“随着岁月增长，射手们总会越来越害怕控制不住球，或者不敢去冒险。”但他不是这样。“我想要保持着自己对控球的渴望，以及那种不断挑战对方后卫的怒火和激情。”他从来不为自己一个赛季该进多少球定个目标，“我发过誓，永远不定数字目标，我喜爱助攻，我自然地面对比赛和进球。”就像他唯一的偶像，“马克·范巴斯滕！他以前是，以后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射手！”
积极地休息
亨利对足球的热爱，从他像球迷那样累积足球知识就能看出。他在欧洲各地观看球赛，有时间就回忆一些经典比赛和重要数据。他从来不会浪费业余时间。“很多时候我都在家静静地休息，这听起来有些闷，不过我们比赛这么多，不好好休息可不行，如果老是出去过夜生活，受伤可能性会增加。”
他异常认真地休息，这就是他为什么每场比赛都状态良好的秘诀。“因为我并不经常去健身房举重什么的，我在比赛中看上去总是很自然，” 他说道，“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我尽可能地多休息，因为我必须为每场比赛做好准备，我必须保持良好体能，头脑清醒敏锐。我不是那种在禁区内等待队友传球的射手，所以我得尽一切可能让自己思维灵敏。偶尔我还会吃比萨饼，因为那的确好吃，只是绝大部分时候我都保持着健康的饮食。”
可是体能再充沛、头脑再清醒，没有技术和视野，亨利仍然不可能成为那个连环杀手。他的足球天赋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练就的？“如果你是前锋，你必须有前锋的本能。我认为我的表现40%来源于本能。我在接球之前，总能知道队友的位置，如果你能在球场上赢得片刻的时间——先看看队友的位置，比对手先判断好局势——这就是一个普通球员和一个优秀球员的区别。"他的法国队队友、切尔西中卫加拉也用同样的口吻谈足球，不过加拉谈的是亨利。“如果你是他的对手，很不幸，我经常都是，你得像注视火上煮着的牛奶那样注视他，只要走神半秒钟，你就倒霉了。”
学会在欧洲挣扎
亨利的表现，是阿森纳能赢得欧洲尊敬的主要原因，连一些皇马巨星，如齐达内、费戈和卡洛斯都承认，他们最不愿意碰到的对手就是枪手。
“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这么说过，”亨利在犹豫，“不过这的确能说明一些问题。很多球队不愿意和我们交手，在圣西罗打败国际米兰那场比赛后，好多人都在想：‘幸亏我们不是国际米兰’。但我们需要一直在冠军杯保持这种状态，而不是身逢绝境时才有所发挥。大家都知道枪手在困境中的奋战精神，可我们必须在欧洲稳定发挥，就像那些伟大的欧洲球队一样，这样敌人才会真正敬畏我们。
“上赛季就很奇怪，我们在冠军杯开始不错，3比1客场打败罗马，4比0客场打败埃因霍温，于是人人都认为阿森纳不可阻挡，谁知道最后我们一无所获。所以我们必须脚踏实地，少说多做。”
这是阿森纳连续第6年打进冠军杯，然而在欧洲枪手总是那样低能，不是客场赢不了球，就是本赛季开始那般主场赢不了球。好不容易在小组赛后半段进入状态，却又倒霉地和切尔西在四分之一决赛相遇。亨利坚信他的球队必须掌握冠军杯比赛的诀窍：“球队水平相差其实很小，注意尤文图斯上赛季的冠军杯表现，他们总在挣扎，一路挣扎，可最后打进了决赛。当我们在冠军杯挣扎时，我们就会输球。所以我们必须学会如何在冠军杯中挣扎求生！"
这种挣扎往往会让人看到亨利消极的一面，他的身体语言就在诉说着他的沮丧：耸肩、摊手、满脸愁云，而他在球场的喜悦和他的沮丧一样明显。“过去几年我们在欧洲总有一些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我们知道自己的实力，可在关键时候却打不出来。多么令人沮丧，很容易从我身上看出大家的心情。我可不是在做秀，我的确心里很难受。
“我总在渴望胜利，我乐于帮助队友。虽然冠军杯只能等待下个赛季里，不过这一年我们都能在球场上享受着足球的乐趣和对成功的盼求。每次有人进球，我们都是全队跑上去庆祝，这种情况并不是处处可见。这么多年让我们形成了一种良好的团队气氛，我们不会因为一时失败而打乱这种气氛，2年前情况还没有这么好，所以我们不够稳定，如今我们逐渐找到了稳定发挥的感觉。”
不论他天资如何出众，亨利的团队意识不会输给任何人，当荣誉降临到他身上时，例如蝉联英超最佳球员，他的庆祝就是和队友们在一起，每次他进球后，他会感谢助攻的队友。许多人都只记住了亨利在这5个英超赛季3次成为最佳射手，可他在这5个英超赛季里有4次是最佳助攻手。
在阿森纳的5年，亨利并没有一个稳定的锋线搭档，总是他和博格坎普、卡努、维尔托德以及现在的雷耶斯搭档。他认为最珍贵的回忆是，每场比赛前，“我的队友都会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进球！”他是不可或缺的枪手，而他也以此为荣。他的赛前热身同样富有感染力。“我喜欢四处逗乐，然后听听音乐。客场比赛时，我们更衣室里总是放着最喧闹的音乐。我往往在热身结束后，比赛前5分钟，才将全部精力集中起来。在那之前，我们能笑就笑，能闹就闹。”
这个夏天，将是连环杀手拯救法国足球名誉的机会，他们都不会忘记2002年的失落。蓝色军团首先要为2000年的欧洲锦标卫冕，然后再备战2006年德国世界杯。“我们都希望2002年世界杯不会重演，但大家得保持对比赛的渴望。2002年，除了巴西、英格兰和德国，其它强队都早早出局，而巴西、英格兰和德国都在打防守足球。我记得意大利和阿根廷简直就不像在踢球，他们都太累了，对比赛已经厌倦。我相信2004年的欧洲杯冠军，必将是对比赛最渴望的球队。”
他也曾经是一个对国家队比赛充满渴望的少年。1998年，在马赛，当他打进在世界杯上个人首个进球后，亨利冲到角旗区，做出了一个经典的斗牛士姿势。进球后他会有多么激动？
“你不知道吗？有时候我进球后根本就不庆祝。”杀手狡猾地眨着眼睛，“不过大部分时候，我总能感受到那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激动。进球后那么两三秒钟，我仿佛在天空飞翔，有时候我看比赛重播，看到自己庆祝进球的表情和动作，我都会害臊，‘你当时在干什么？’我能说的只是，那是一种十分十分强烈的激情，无法用语言描述清楚。”
聊天才进行到午饭时分，亨利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哈欠，我知道连环杀手的休息时间到了。可是就在我起身离开的时候，他还想再次详细说明一个重要问题。
“另一个关于我将加盟皇马说法的问题，”他认真地说道，“不仅是我和帕特里克(维埃拉)，而且包括罗伯特(皮雷斯)、弗莱迪(永贝里)和埃杜，每个阿森纳球员，我们都身处一个重要的阿森纳时代，我们都在构筑一个全新的阿森纳俱乐部，在这个时候离去，完全不可能。你去问问帕特里克，问问老板，或者任何一个枪手，你会发现没有任何人想离开。我们有一种伟大的团队情感，每个人都希望能在新球场登场比赛，而且我们相信下个赛季阿森纳能在欧洲走得更远！”
旺热也在响应亨利的话，“他在26岁就能达到这种高度，证明了他的特殊，我知道他能变得更好，就像我知道他更适合打中锋一样。他还能进步。”
在哪些方面进步？
“嗯，他的头球还不够好，可是他在训练中练得非常勤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