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谚在嘲笑损友时常说“有了这样的朋友,你还需要什么敌人”,这句话在弗格森和旺热的关系中应该反过来说——“有了这样的敌人,你还需要什么朋友”。
就像网球界的麦肯罗和博格,赛车界的普罗斯特和塞纳,他们因为不同的脾气禀性、因为竞争关系而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但相互间始终有职业的尊重,他们对彼此的了解甚至可能比一些朋友更多。
在局外人看来,旺热和弗格森在赛后握手,就好像1962年古巴导弹危机中肯尼迪和赫鲁晓夫言欢一样荒诞。但实际上两人的关系并没想像的那么恶劣,本赛季刚刚闯入英超的切尔西少帅穆里尼奥就大呼上当:“我参加欧足联召开的主教练会议三四年了,照我看他俩关系不错。他们彼此尊重,能在一张餐桌上共进晚餐,也能谈谈足球。他们能一起欢笑,交换看法,他们是好友。”
随着年龄的增大以及小贝飞靴事件的教训,晚年弗格森的辛辣脾气变得较为温暖和煦。他对自己和旺热之间的关系也有更为客观的认识:他承认在欧洲教练会议上两人关系很好,还经常“喝一杯葡萄酒”。
还有人注意到,以前从来直呼旺热姓氏的爵爷近来改口叫旺热的名字“阿尔塞纳”了,这透露出一种亲热和依恋:“阿尔塞纳是为了保护他的球队,我也一样,但当我们在教练员会议相遇时这不是问题。那是一种放松的气氛,我们有很多相同点。只有在回到英超时,我们(相互攻讦)的习惯又重新抬头。对于任何像我们这样在各自俱乐部待了那么长时间的人来说,这都是很自然的。”
如果弗格森是博尔顿主帅,那他就不配当旺热敌人;而如果旺热只是热刺主教练,爵爷又怎会把世仇的头衔轻许给他?弗格森说:“你会崇拜那些成功的球队,因为在英超夺冠是那么艰难。我们知道这种艰难,阿森纳也知道这种艰难。内心深处我喜欢旺热。”
1995年弗格森谈续约时,阿森纳当时的主帅格拉汉姆给他提供了一份合同样本,因为他觉得弗格森至少有相同待遇。旺热虽然和爵爷没这么亲热,但《观察家报》的帕莫尔认为:没有旺热的竞争刺激,弗格森夺不了三冠王,更别说封爵士了。
爵爷这时当然会刻薄一下,他拒绝评论49轮不败的阿森纳有多强,而是暗示旺热会让球队保守地保平:“如果他们能选择第50场的对手,肯定不会选我们。他们会像去年一样保平,那样我们的分差还是11分。但阿森纳知道比赛会很艰难,我们有能力获胜。当筹码已经扔入赌池时,我们通常都干得不赖。”
他还嘲讽了旺热要求他负责任的讲话:“本周他谈这个责任真是有趣,我可总是有责任感的,而你的责任感可不仅仅是你球队的表现,而且也包括你对媒体说的话。那种讲话会引起完全不必要的紧张形势。”
相对温文尔雅的旺热则喜欢拿自己开玩笑。22日是他55岁生日,有记者问他生日怎么过,旺热笑着说:“还是和往常一样看录像带,不过会在周围的烛光围绕下看。”
对于弗格森,旺热说:“足球不是战争。自从我来到这里后,就总是战争和殴斗,但足球不是这个。弗格森说的从来没有对我有干扰,因为我总是想:‘这个比周日赢得积分更重要吗?’一点都不重要,所以随便说什么好了。我不想赢得和弗格森的嘴仗,我只想赢得比赛。”
旺热对于对手始终很尊重:“曼联在陷入困境时总是会作出反应,他们永远不会放弃。英超就像马拉松,在8公里时领先你可不能判断你就已经赢得了比赛。”
比赛中,随着阿森纳战局进展不顺和天气的变化,上半场一身西装、戴着红色领带和绿色反球场种族主义徽章的旺热在下半场最终换上了运动服。大雨中他再次败给了老辣的弗格森,面无表情的他和欢呼雀跃的爵爷握了握手,这两人的演义注定还将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