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足坛是金钱统治的世界,“谁有钱谁就有理”,这基本是一个真理。
足球“金钱至上”原则
“如果你有钱,你会做什么?”
“做什么?去买所有我想要的球员!”
这就是俱乐部大老板的心态。近十年的欧洲足坛甚至整个体育界都在“金钱至上”的原则下越走越远。体育经理人和经纪人以非同寻常的轻松或轻率的方式极力去“购买一切”。近十年来,一个中等规模的团队(球队也好、F1也好)的平均开支呈几何级数的增长。至于运动员和球员工资的增长,更是一个天文数字。不要说那些巨星级的球员,哪怕是五大联赛一线球队的板凳队员,他的年薪也是普拉蒂尼、博涅克、肯佩斯那一代人做梦也不曾见过的数目。
在当今世界,巨额金钱不可能放过体育这个大馅饼。电视传媒迅速发展并且与体育联姻,从好的方面来说是赋予体育新的发展方向,从坏的方面来说,是电视吞噬了体育。如今,任何一项体育赛事没有电视的参与就不可能盈利。暂时足球还是变化最少的项目,而许多其他体育项目为了迎合电视转播的需要和观众的喜好,已经不得不修改比赛规则。例如篮球、现代两项、滑雪、F1都针对电视转播进行了规则上的修改。足球也被触及,例如“金球制胜”规则的引入。但是电视对足球这项“世界第一运动”更重要的影响是在金钱方面。电视带给足球巨额的财富,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经受住金钱的考验。富有者和贫困者之间的差距正在加大,前者是经常“出镜”的,而后者只能梦想这种权利。这样,财富的金字塔经常缺乏稳固的基础,开始迅速地聚集,而后又快速地崩塌。
足球的泡沫经济
上世纪90年代以来,意大利足球在欧洲是最先进的。在意甲工作的教练都是足球界的天才,而意甲几乎聚集了世界足球的全部精英。正是意大利首先开始为获得新的足球天才不断抬高球员市场的价格。尤文图斯和AC米兰是亚平宁半岛最大和最著名的足球俱乐部,战绩赫赫,而他们的老板已经去世的阿涅利和现任意大利总理贝鲁斯科尼都是最典型的成功管理人士。两家俱乐部的身后是真正的商业巨头———菲亚特公司和欧洲传媒巨头之一Mediaset集团。这些身世显赫的家族(还应包括国际米兰、拉齐奥、罗马)确实曾经遵循“购买一切”的原则去经营俱乐部。
德尔·皮耶罗?没问题!罗纳尔多?想买就买!舍甫琴科?来吧!热钱不仅来自个人的腰包,而且还有俱乐部通过电视合同挣到的利润。俱乐部本身的预算也达到了庞大的规模———巨额工资、转会费、赢球奖金。如果说全球著名的奶制品公司“帕尔玛拉特”还能对自己的球队“帕尔玛俱乐部”注入赞助资金的话,那么像佛罗伦萨这样缺少外部资金支持,而球队内部却要耗费庞大开支的俱乐部就只有被拆散、出卖、破产,最后完全消失。一个用黄泥做腿的巨像注定要崩塌。本赛季拉齐奥就差一点重复“紫衣军团”的命运。俱乐部的财务报表上已经没有一分钱,为了生存,拉齐奥不得不卖掉一些昂贵的球员。还要说明的是,这些球员之所以昂贵,其实是俱乐部自作自受的结果。
营销专家早就警告过,无限制地用金钱推动足球运动是不可能的,巨大的美元肥皂泡沫早晚会破灭,后果是难以预料的。一切恰恰就这样发生了,第一个体会到这个恶果的是意大利足球。在倒过来的金字塔的底部是电视带来的钱,而在金字塔的顶部,这个数字大大地增加。俱乐部付出一笔又一笔新的开支,买进的球星一个比一个贵,他们很少考虑如何保障和维持令人头痛的巨额开支。黄泥腿的狮身人面像终于倒塌了。
千奇百怪的“足球”
为什么恰恰是意大利处于危机的中心?原因不止一个。最主要的是在电视足球革命的曙光中,亚平宁的俱乐部足球发展更快,加上意大利法律的特殊性,以及众多的大公司购买自己的足球队成为时尚。这类公司当然不只是在意大利才有,例如荷兰的埃因霍温(飞利浦)或德国的勒沃库森(拜耳制药公司)。只不过由于他们的法律制度与意大利不同,或者是领导层的远见,对迅速拥有的钱财采取了慎重的态度。尽管勒沃库森也未能避免一些显而易见的问题,这被叫做“成长的烦恼”。“没有买面包的钱,就不要坐劳斯莱斯”,拜仁慕尼黑从勒沃库森买入巴拉克只花了可笑的600万欧元,原因就在于勒沃库森的预算超过了它的支付能力,低价卖出巴拉克是为了避免颗粒无收。
在西班牙,皇家马德里和巴塞罗那完全是在另一种财政制度和法律制度下生存,暂时看起来还很乐观,尽管皇马的债务已经达到3亿欧元。西班牙法律的特殊性允许皇马完全靠借贷生存,它可以靠再次借贷归还旧账。
英国又是另一种情形,那里没有家族俱乐部,当然也时常有丑闻发生。拥有英超转播权的ITVDigital公司的破产对中小俱乐部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而对于曼联、阿森纳、利物浦来说,这只能更加扩大它们的优势,并且向世人证明,应当如何经营足球。典型的事例是:曼联作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俱乐部,可以跟自己的球员范·尼斯特鲁伊签下2850欧元的5年合同,同时不必担任何的风险。
另一个成功的例子是拜仁慕尼黑。还在1996年,俱乐部就宣布在转会市场上不会花超过1500万欧元购买任何一名球员。拜仁致力于寻找有潜力的球星,或者寻找对自己有利的购买机会,例如利用勒沃库森的经济危机以可笑的低价格买到巴拉克或者便宜的年轻球员,以便在今后获得回报(如圣克鲁斯、哈格里夫斯)。
现在英国人和德国人有意大利人的前车之鉴,他们可以从别人的错误中吸取教训。当然,在英超和德甲也有自己的问题,例如“基尔希破产事件”,但是那里的足球市场的景象远远乐观得多。
足坛迎来“减薪时代”
比赛还是比赛,但在21世纪的足球绿茵场上,比赛的胜负不仅仅标示着球队的状态,也是俱乐部财政状况的风向标。齐达内和罗纳尔多转会皇马,人们还猜测,舍甫琴科将是皇马的下一个目标。在用“金雨”浇灌了巨星们的腰包之后,意甲球队难以为继。当初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样买入了想要的球星之后,最后还是不得不与他们告别,留下来的也必须承受“减薪时代”的来临。
还有一些俱乐部则完全停止了给球员开支。本赛季意甲18家俱乐部只有8家按期按额给球员付工资。在这种情况下要求球队取胜是不现实的。拉齐奥是意甲出卖主力球员最多的俱乐部,包括卖出内斯塔,期望以此弥补俱乐部的亏空。在这种情况下要赢得胜利和避免破产是相当困难的。而与此同时,英超和德国的球队或者在建设新的球场、或者在改造旧的球场,而意大利没有钱做这些事,他们的球场早就不符合现在的安全标准。更令人悲观的是,俱乐部生存的脆弱基础,通过电视转播盈利,恢复生机的希望也已经消失。自1999年开始,Stream和Telepiu公司未能获得意甲电视转播权之后,俱乐部可以自行和电视公司签订转播合同。结果是豪门俱乐部轻易就卖掉了自己的转播权,而小球会却要求得到1000万欧元才能转播自己的比赛,差点导致新赛季不能正常开赛。最近的情况有所改观,但是离乐观还很远。甚至象AC米兰和国际米兰这样的俱乐部的财政状况都不乐观,更不用说科莫和皮亚琴察这样的小球会了。
为了寻找摆脱困境的出路,当巨额资金引发了如此众多的使用问题和管理问题的时候,营销专家建议注意吸取美国在这方面的经验。北美职业冰联一些俱乐部的破产和易址已经促使管理层对资金流向加以监控,并制定限薪措施。而且,北美职业冰联在出售电视转播权方面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机制,无论对强队和弱队,在电视收入方面基本相同。很难说这些经验会对意大利足球有用,但是作为最早经受了财政危机并且深受其苦的意大利足球,需要对自己的经济基础作一番全面的改革,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范·尼斯特鲁伊转会曼联后,身价倍增。
黑龙江日报报业集团编译
本报记者 刘涧南 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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