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那一年是德国国门的天下,6月15日,30年后的狮子王,Oliver.Kahn咕咕坠地,让我们想起了那首经典的《When a Child Is Born》.他的经历注定充满传奇色彩。五个月以后,11月10日,延斯.莱曼,似乎不合时宜的出生在了德国,就像米库与秃头、皮雷处在一个时期一样,他的经历,看上去,不是那样星光灿烂,一直都在漂泊,他的血液流淌着非议,辉煌与他绝缘。但他的人生更加叛逆,更加惊世骇俗,更充满了文学和戏剧的元素。
两个人一直没有太明显的交叉,卡恩国家队中一直被科普克压着,莱曼地位自然是长期处于卡恩之下,所以两个人只有在俱乐部证明自己。卡恩更早走向了辉煌,但成名作,却是莱曼率先完成,因为他是狂人,狂人不甘寂寞。1997年,德国俱乐部最后的辉煌,人们记住了多特,莱曼后来的新东家,他们击败了不可一世的斑马军团,里德尔的名字一夜之间载入史册。冠军杯的光芒掩盖了联盟杯赛场,在那里,又是德国与意大利军团扳手腕,蓝军大战,也是国家德比(多特与沙尔克的激烈程度丝毫不亚于意大利国家德比)的延升。与冠军杯相比,联盟杯交战双方实力显得更加悬殊。但狂人愈是遇到强大的对手,斗志愈加旺盛,莱曼岂能容忍意大利人叫嚣!况且沙尔克本来就是神经刀,他们的小宇宙爆发将不可阻挡。主场,1:0,比利时巨星,维尔莫茨;客场,0:1,萨莫拉诺证明自己“恐怖伊万”的称号。点球大战,双方的进球者成为了莱曼的道具。第一轮,伊万出场,但前面的失球已经完全将莱曼的潜能释放,他紧紧盯着伊万,静静观察他的跑位:长助跑,太好了,莱满等的就是这个,他已经知道球射出的方向了!扑出!受此影响,国米第三轮温特再次失手,而沙尔克人弹无虚发,进球功臣维尔莫茨打进了制胜点球。转折点和终结点正好是两队的进球者制造,更是狂人莱曼制造。德意双国家德比,德国以弱胜强,点球道具,那一年是惊人的巧合。后文:这是沙尔克历史上最辉煌的一刻,沙尔克人找了金匠仿制了联盟杯,永久的留在盖尔森基辛,莱曼的名字也随着历史写到了这座奖杯上。但成为伟大门将,光用锦标说话是没有分量的。
锦标有了,下面就该轮到记录出场了,我们的莱曼是不甘寂寞的。97-98赛季上半程,多特与沙尔克相遇了,补时阶段,沙尔克仍旧以1:2落后,莱曼怒了!蓝军获得定位球,莱曼愤然来到前场。队友似乎心领神会,在第一次进攻被对方解围之后,一位蓝衣人看到了前插的莱曼,此时他的跑位居然和前锋一样完美,对比赛的专注让他把一切不可能变成了可能,“怦”一记重椎,黄军城墙倒塌。黄军抱怨莱曼头球越位,但镜头给了世人一个永恒的答案:完美的反越位。莱曼也创造了一项永恒的记录,德甲首个门将进球。
是的,莱曼的传奇,就是由出击和点球谱写的。
当时,年轻的卡恩还遥遥不见出头之日。
狂人无法与人融洽。莱曼离开了蓝军,加盟了红黑军团,也开始了碌碌无为的日子。物换星移,卡恩,随着老虎、猞猁、山羊一干不是人类范畴的天兵,随着巴西法国的王牌外援,随着超级拜仁在98世界杯后一炮走红。在冬歇期莱曼回归德国之前,69年两壮士的人生轨迹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碰撞。
卡恩走红之时莱曼在AC米兰的日子可以说是不堪回首,队中混得比齐格更差的看来看去也只有莱曼是半斤八两。冬歇期,莱曼便从红黑军团扫地出门来回到了鲁尔区,不过这次他加盟不是蓝军而是老东家的死对头——黄军多特蒙德。当时多特蒙德在少帅斯基贝的带领下正在从低谷中回升,联赛排名进入了前六,结束休假第一场就对和自己相差一位的柏林赫塔。莱曼回归的处子秀是场恶梦,漫天黄牌,双方各有一名队员被罚下,黄军0:3惨败。
不过莱曼在后来的比赛中还是迎来了表现机会:对手——卡恩,当时的不失球纪录保持者,而且不失球时间还没有被终止。莱曼的队友抓住机会打破了卡恩的不失球纪录。卡恩大为恼火,但下半场他调整情绪扑出一个点球。同样是双方各罚下一人,这一次比分是2:2。莱曼在终场前有过人之举,他一个侧扑没收了拜仁队一记无可挑剔,直奔下角的头球,保住了平局。
第二年多特获得冠军杯参赛资格,但两场关键比赛失利导致他们只有小组第三,只好去打联盟杯,对手是格拉斯哥流浪者。不幸的是他们在客场0:2落败,翻盘希望渺茫。回到主场1:0领先后比赛陷入僵局,终场前黄军获得角球,耐不住寂寞的莱曼再一次进入了对方的禁区,此时不狂,更待何时!角球发出来正好是对着莱曼,他还会再次头球破门吗?没有,就在大家都准备看他攻门时,莱曼身体一闪,这一下骗过了所有的流浪者队员,博比奇趁机抢点成功!2:2。胜利的天平似乎已经倒向了多特,因为,这场比赛已经注定属于莱曼,进入了“莱曼时间”。点球大战,莱曼如神灵复体,居然扑出对手三记点球。多特终于晋级。虽然只是联盟杯第一轮,但比赛把莱曼97年扑点球和进球的神奇合而为一,又是2球落后反败为胜,不能不说是一场经典。
然而,莱曼的疯狂出击也总有演砸的时候。00年春天对拜尔,终场前黄军1:2落后,裁判又漏了对手的禁区内手球,莱曼气不过,一来劲禁区内带球过人,不想被布尔达里奇断球,3:1。有意思的是,一年后还是对拜尔,又是1:2,莱曼又一次出击:3:1,进球者布尔达里奇,区别在于这次换到了主场。
然而,在黄军的几年莱曼可以为自己的成绩满意。他们三度进入冠军杯赛,一次进入16强,一次淘汰进联盟杯获得亚军。在获得亚军的02年,他们更是获得了久违的德甲冠军。但好日子总是短暂,03年冠军杯最后时刻被皇马逼平后,多特一蹶不振。03年他们最后时刻被斯图加特赶超,不得不去打冠军杯资格赛。那一年莱曼给人留下的最深刻印象是两张红牌,正好都是中央电视台转播:第一张是客场对拜仁,此前他和大伯便有积怨,在被对手反超后他与裁判争执被罚下,前锋科勒不得不客串门将,而拜仁通过那场球走出了颓势;第二张更加经典,对沙尔克04,从0:2追成2:2,就在本队气势如虹准备一举拿下时,狂人莱曼却忍不住头脑发热,对自己队友施暴被罚下,气得本队队长恨不得踢他,这个场景被现场直播捕捉得一清二楚。莱曼创下了德甲的第二个纪录:德甲历史上首位与队友发生冲突而被罚下的队员。
场内接连出丑,场外与队友、领导关系僵化,莱曼新赛季开始前去了阿森纳接替希曼。很快他又有机会和自己的幸运词——点球打交道。慈善盾杯,曼联枪手点球决胜,虽然枪手功亏一篑,但莱曼是光荣的,他扑出了点球大师范尼的射门。范尼,似乎人们公认射失点球有关与他绝缘。另一头,多特与布鲁日争夺冠军杯最后一张门票,点球大战落败,令人不得不又想起刚离去的莱曼。没多久,莱曼又有了第二次机会,这次是联赛,不过结果有点变化,范尼将球射飞了。短短一个月让范尼两度点球失手,莱曼在阿森纳的开局似乎又进入了他的节奏。不过,他用了很久才再一次找到这种节奏——这是后话。
在枪手的第一年,联赛相当成功,保持赛季不败,破了诺丁汉森林的纪录。但莱曼那个赛季却是苦涩的,短短两周改变了枪手的命运。冠军杯1/4决赛对切尔西,此前枪手与蓝军一个赛季三次交锋全部取胜,冠军杯又是唯一的16进8两场全胜的队伍,自然被认为实力远在切尔西之上。那是场没悬念的比赛,因为莱曼哪怕出现一次低级失误都不足以让切尔西补上与枪手的差距。但足球是圆的,一次低级失误不够,两次总够了吧,在客场出击失误被对手进空门之后,回到主场莱曼又脱手再次送了对手空门,枪手一球落败。莱曼成了唯一的罪人。
04-05赛季平淡无奇,只是主力位置愈加不稳。接着队长维埃拉离队,全队似乎要陷入危机。他们联赛打得狼狈不堪,几大豪门过招完全处于下风。但欧战赛场的成功却被人所忽视:小组6战5胜1平,更重要的是亨利不论在国家队还是俱乐部,都每每扮演了关键先生的角色。
对于莱曼而言,还有一点很大的变化,就是轰炸机上台之后来了个大刀阔斧的改革,清除了拜仁在国家队的势力,让他和死敌卡恩有了平等较量的机会。由于过去一段时间两个人表现都缺乏稳定,因此,轰炸机迟迟无法敲定主力。
但06年战局急转直下,卡恩在各大赛事中连连出现低级失误,包括联赛中裆下漏球,莱曼相对稳定,再次扶正为主力门将,而且至少冠军杯迟迟不见失球。不知不觉,新的不失球纪录已经想他逼近。轰炸机当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终于敲定了第一门将,莱曼!
这一结果必然引起轩然大波,但对比两个人近期的稳定性,就无可厚非了。非议是必然的,因为门户之见是必然的,长期压在下面的人翻身是一场剧变,剧变必然有人受害,受害者必然会有非议。最后科普克也不得不向大众呼吁:请尊重我们的决定。
与卡恩一起受到排挤的还有马凯。但两个人刚刚受到冷落,他们的教练就得到了截然不同的效果,可以说是立竿见影。在一边,马凯用两个进球回击了巴斯腾,另一边,夺走卡恩位置的莱曼刷新了冠军杯不失球纪录,更是在终场前扑出了里克尔梅的点球守住了胜果。同为64年出生,同为黄金三人组的前锋,也是那个时期最出类拔萃的前锋,同为国家队少帅,在拜仁球员的罢黜方面,轰炸机已经先占了上风。
莱曼到底行不行呢?为什么非在69年的两个老将之间角逐而不考虑恩克、罗斯特、维泽等人呢?这得追溯到轰炸机的上台。他上台就是一个希望战胜现实的结果,没有任何经验的轰炸机被人们的美好愿望推上了前台,现在他也是用美好的希望选门将:国内仅有的大赛经验丰富的两大门将,卡恩和莱曼,69年出生,谁都不服谁,尤其狂人莱曼,总是公开宣称自己是第一门将,卡恩应该在自己之下。这样正中轰炸机下怀:就利用两个人强烈的争强欲望,来把他们的斗志和状态发挥到极值,所以,莱曼终于有了和卡恩公平较量的机会。在长期压抑之后,获得对等机会的莱曼比养尊处优的卡恩更有强烈的求胜欲望,而在兵工厂的经历更是大大加剧了这种欲望,这就叫越挫越永。轰炸机要的就是这个。莱曼用行动报答了主帅。
现在,有意思的一幕又出现了:莱曼刚一扶正,卡恩状态又回升了。两位老大哥争气,这样最有利于调动全队的气氛,轰炸机果然有魄力了,打破惯例,打破垄断,让大家都充分竞争,出现了对国家队最好的局面。
还有一点值得一提,早在99年,莱曼就扑出过小罗的点球。尽管小罗补射命中。下面这一幕会重现在冠军杯?世界杯?
最后,让我们用莱曼扑出点球的一幕来结束全文:
面对这么一个有争议的点球,过去的莱曼会暴跳如雷。但这一次,他却破天荒的沉着冷静。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门线上,双眼牢牢盯着对手的动作,那份投入,那份专注是熟悉莱曼的球迷长久没有见到的。97年那一幕出现了,莱曼,在努力观察之后,终于在对方出球前的刹那悟出了对手的意图,方向正确!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