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记者 王琳(发自荷兰)
父亲维姆,恩师克鲁伊夫、温格,妻子亨列塔,他忠实的球迷们……博格坎普的职业生涯中要感谢太多人。告别赛后,平时生活低调的博格坎普致词并绕场向球迷致谢:“大家都知道我是一名有着极强家庭观念的人,今天的场面让我非常感动。阿森纳的队友、阿贾克斯的队友、英国球迷和荷兰球迷组成了一个大家庭,这让我的职业生涯完美谢幕。”
羞涩的小男生
博格坎普1969年5月10日出生在阿姆斯特丹西区的詹姆斯·罗斯卡德大街,在家中四个男孩中,他排行最小,由于喜爱足球的父亲特别崇拜当时在曼联效力的苏格兰籍球员丹尼斯·劳,于是博格坎普在阿姆斯特丹市政厅登记的全名为“Dennis Nicolaas Maria Bergkamp”。和另外三个哥哥一样,博格坎普从小就和足球有了不解之缘。在他两岁时,爷爷就经常带着他尝试踢足球。在自家的客厅,爷爷还常常让他拿网球代替足球进行练习,这为博格坎普日后出众的球技打下了牢固的基础。
尽管博格坎普出身典型的荷兰工人家庭,但家教却非常严格。四个孩子下学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做功课,踢足球成为他们的唯一课外活动。詹姆斯·罗斯卡德大街是阿姆斯特丹的大众社区,博格坎普的一个邻居至今还能回忆起他小时候的情景。“詹姆斯·罗斯卡德有很多踢球的孩子,丹尼斯是其中年龄最小的一个,由于长他5岁的大哥罗纳德是孩子王,所以丹尼斯在踢球上享有特权。社区的足球场四面环绕的都是居民住宅楼,很多居民都喜欢站在阳台上看孩子们的表演。每到傍晚,这里俨然成了孩子角斗的战场。”
由于博格坎普的父亲当时在鹿特丹工作,丹尼斯和大哥都喜欢费耶诺德。两人住在同一个卧室,房间了挂满了费耶诺德俱乐部的宣传画,其它的两个哥哥是阿贾克斯的铁杆球迷。8至12岁期间,博格坎普还有过一段练习田径的经历。博格坎普最开始是在维尔克拉支业余俱乐部接受系统足球训练,1981年,博格坎普12岁时,他通过了阿贾克斯俱乐部的选秀,从此成为阿贾克斯的球员。
博格坎普的初中在阿姆斯特丹的圣尼古拉斯重点中学就读,尽管每周定期要参加阿贾克斯的训练,但是他的功课在班级非常优秀。数学是他最棒的学科,经常能得到8-9分的高分,物理和化学也是小博格坎普的强项。1987年3月14日,博格坎普第一次参加欧洲比赛。比赛的前2天,他仍旧在阿姆斯特丹参加了数学会考,16岁的他是在一名荷兰记者的陪护下赶到马尔默与阿贾克斯队汇合的。博格坎普念到高三时,克鲁伊夫要求他中途辍学,把精力完全投入到阿贾克斯的训练中,这对博格坎普的同学们来说完全是一个无法接受的决定。
博格坎普的初恋是在中学阶段,他的初恋女友是比他小一届的学妹伊雷妮,“丹尼斯是一个帅哥,因为他不喜欢主动和女孩子交往,我接触到他的机会非常有限。一次在偶然的场合我们认识了,他生日的那天我送给了他一件礼物,然后亲吻了他的脸颊。丹尼斯当时显得非常的尴尬,看得出来他在那之前从来没有和女孩子有过交往。”
由于家教非常严格,博格坎普从来没有参加过学校的派对,伊雷妮和博格坎普更是从来没有在学校外进行过任何的约会,他们也从来没有到过各自的家里,甚至连一场电影都没有一起看过。在伊雷妮的印象中,博格坎普穿着非常朴素,一年四季都是牛仔裤,上身是一件普通的夹克衫,他最习惯的动作就是把手插在裤兜里。
中途辍学成为阿贾克斯的职业球员后,博格坎普就断绝了和圣尼古拉斯中学的来往,也和伊雷妮断了联系。“除了学习之外,足球是他议论最多的话题。”这是博格坎普在中学时最好的朋友盖斯的话。盖斯是当时阿姆斯特丹西部出名的曲棍球高手,每周一,阿姆斯特丹社区报纸都会有一段关于足球和曲棍球的报道。如果盖斯和博格坎普其中的一个名字没有在新闻中出现,对方就要遭到奚落,甚至是嘲讽。后来博格坎普也承认,他和盖斯的“友谊竞争”让自己受益匪浅。
好儿子和好父亲
在阿贾克斯少年队初期,博格坎普的足球之路并不是一帆风顺,许多队友都入选了国少队,但是博格坎普却没有这样的机会,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16岁。当时担任阿贾克斯主教练的克鲁伊夫在一次意外的机会中发现了博格坎普,并很快将他提拔到一线队。在1986-87赛季阿贾克斯同罗达JC的比赛中,克鲁伊夫让他换下大维茨格。对于自己在荷甲联赛的首次出场,博格坎普表示:“我非常感谢克鲁伊夫当年能给我进入一队的机会,而且当时我踢的是右边后卫。后来他认为我在前场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就开始让我打右前卫。此后我在阿贾克斯、国际米兰和阿森纳都出现在这个区域,在荷兰国家队中也是一样。”
由于阿贾克斯是克鲁伊夫退役后执教的第一家俱乐部,他对球员的照顾更像是一名老球员或者队长。“克鲁伊夫效力阿贾克斯第一个赛季时,他打了很多比赛,但俱乐部没有和他正式签约。后来我们成为职业球员时,他处处为大家的利益着想,告诉我们如何争取合同上应该得到的权益。我能在阿贾克斯碰到克鲁伊夫的确很幸运。即使他让我中断学业,我仍对这个决定不感到后悔。”
尽管出生在阿姆斯特丹这样前卫的城市,但在博格坎普身上看不到任何的优越感,相反他在众人面前显得有些腼腆。博格坎普对于女孩子的来往从来都是被动的,据说他在阿贾克斯踢球出名后,经常遇到一些女球迷的围追。每次遇到这样的情景,博格坎普都感到无所适从。博格坎普和现在的妻子亨列塔是在西班牙的海边认识的。当时他已经是阿贾克斯的球星,也引来了很多漂亮时尚的女孩子,亨列塔就是其中的一个。两人从相识到相知,热恋到结婚,关系发展得一直非常稳定。他们现在已经有了四个孩子,其中7岁的儿子米切尔长大后也想成为一职业名球员。
2000年欧洲杯后,博格坎普作出了永远退出国家队的决定。他当时唯一的愿望就是在今后的生活中把更多的时间交给家庭和阿森纳俱乐部,荷兰前锋最大的快乐就是和家人在伦敦远郊靠近乡村的别墅中一起享受生活。8岁的女儿和5岁的儿子都在英国的贵族学校接受了很好的教育,他们已经完全习惯了英国人的思维。
在海布里,每次孩子观看他的比赛后回到家,都要对爸爸的表现作出评价,博格坎普的太太说:“丹尼斯对孩子们的评价很在意,关注程度要超过新闻媒体。”在阿森纳的新球场,博格坎普告别赛的开球仪式是由他和爸爸共同完成的。“父亲对我一生的影响非常大,由于他是一名电工,挣钱不容易,每个月用微薄的收入供养四个孩子读书和踢球。我们那时唯一的愿望就是学习或踢球能有所成,作为对他的回报。”
最近,博格坎普的父亲被检查出患有癌症,这令博格坎普感到非常不安。“父亲从来不吸烟,出现这种症状一定是和当年他的工作环境有关。但他却对此显得非常乐观,还表示幸运的是自己到了74岁才得了这种病。”
在告别赛上,博格坎普特意感谢妻子对自己四个孩子无微不至的照顾。由于博格坎普平时忙于训练和比赛接送孩子、温习功课的任务全部由太太负责。自己从小就接受了非常严谨的家庭教育,博格坎普对自己孩子的教育看得很重。
“孩子们在学校的着装都一样,看不出有任何差别,每个人也不会因为自己家庭的背景而显示出有多么强的优越感。我对他们在英格兰接受的教育非常满意,这也是我退役后决定在伦敦生活的重要原因。”
克鲁伊夫的名字永远和巴塞罗那相连,荷兰三剑客缔造了AC米兰的辉煌,荷兰媒体在评价博格坎普11年的阿森纳生涯时这样表示:1995年登陆英超以后,这位荷兰艺术大师在许多比赛中的经典进球几乎改变了英伦球迷对现代足球的审美认识。梦幻般的人球分过,精彩绝伦的弧线进球,灵光闪现的即兴表演都将在球迷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和法国人亨利、皮雷和维埃拉等人一起,把阿森纳打造成为了英超技术含量最高的球队,博格坎普也无愧近年来英超联赛中最有影响力的外籍球员。
“We've got Dennis Bergkamp!”7月22日的酋长球场,阿森纳的球迷们最后一次唱响给英雄的赞歌,在阿森纳效力了11个赛季的冰王子离开了。“冰”只是博格坎普给人的外在感觉,但对事业的执着和对家庭的关爱,又都无处不在地体现着“冰”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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