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突然》Expect The Unexpected
香港 1998年
出品:新影城
制作:银河映像
编剧:司徒锦源 游乃海 周燕娴
导演:游达志
主演:刘青云 任达华 许绍雄 蒙嘉慧
片长:87分钟
获得香港影评会最佳编剧奖
突然
我在看电影时通常会有许多各种各样的感受,或高兴或悲伤,或愤怒或抑郁。《非常突然》是第一部让我感到突兀、让我目瞪口呆的电影。
一九九八年我上高三。一个飘着小雨的下午,我借口出去补习功课,逃到附近的放映厅看了一部叫做《非常突然》的电影。如果没有那样一个结局,这将是一部很普通的搀杂了男女情感纠葛的警匪片。可它偏偏有一个骇人听闻的结局。电影结束后我像是被子弹击中了般目瞪口呆了好一阵子。“妈的,这才叫电影!”我当时就想。
一年后看《盗火线》,本以为导演会大胆的安排匪徒逃走,彻底戏弄无能的警察。可这种情形终究没有出现,德尼罗扮演的劫匪最终还是死在了警察的枪下。看来不是所有人都敢玩“突然”的。
“突然”一词在字典里的解释是:在短促的时间里发生,出乎意外。在《非常突然》一片里,这种突然的意外俯拾皆是:枪神结婚几十年都没有子嗣,在他几乎绝望的情况下老婆却突然生了三胞胎;呆在家里的母女遭到突然破门而入的歹徒的凌辱;布下天罗地网想要缉拿的重犯几乎兵不血刃就被全歼……而意外的高潮当属影片的结局:在与两个拿着榔头去抢劫金铺的笨贼的枪战中,六个警探,影片的几乎所有主角,竟然一个不剩全部挂掉!
这本身就是对命运和生存的一种赤裸裸的嘲弄,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导演游达志的个人风格,独特而怪异。
二游
二游,顾名思义是指“银河映像”的两员干将:游达志和游乃海。也许在名气上他们无法与杜琪峰和韦家辉相比,可在作品的质量上却各有千秋。有人甚至认为“二游”才是“银河映像”真正的台柱!
提起杜琪峰,无法不提游乃海。游乃海为杜琪峰操刀过七部电影的剧本,分别是:《钟无艳》(2001),《孤男寡女》(2000),《再见阿郎》(1999),《暗战》(1999),《枪火》(1999),《十万火急》(1996),《江湖传说》(1993)。这七部电影几乎包括了杜琪峰所有的得意之作。而杜离开游乃海之后的几部作品,如《全职杀手》,《暗战2》,《我的左眼见到鬼》等,却威风不在,全部遭到批评和非议。由此不难看出游乃海驾驭剧本甚至是一部电影的超凡能力。
游达志仅有的三部电影作品里,有两部由游乃海担任编剧,分别是《暗花》(1997)和《非常突然》(1998)。两部作品皆是广受好评之作,在剧情上都有奇峰突起出人意料之妙。
游达志是一直被低估的一个导演,他似乎总生活在杜琪峰的光环之下,其实他的个人风格甚至比杜琪峰还要鲜明。曾经有人这样形容他:他是特立独行的杀手,在你完全不知情的时候递上一柄利刃,悄然刺向你的要害。90分钟后你彻底被俘虏,抵抗力灰飞烟灭。
当真如此。
宿命
在游达志的三部电影里,不论是《两个只能活一个》里的金城武和李若彤,还是《暗花》里的梁朝伟和刘青云,抑或是《非常突然》里以任达华和刘青云为首的一干警探,都逃不掉命运的安排。宿命的悲哀浓重的笼罩着他们,谁也无法逃脱。他以转折、断裂的剧情来诠释命运的莫名其妙和不可捉摸。
在《非常突然》里,为了渲染一种压抑、黑色的氛围,影片的故事始终发生在雨天。到了结尾,各种关系似乎渐趋明朗,天气也随之放晴。Macy决定对一直爱慕的Jimmy表白,枪神想好了如何应对大小两个老婆,Ken Sir和阿森为了Mandy也决定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几个人兴冲冲的相约去Happy Hour酒吧。就在一起都看起来很美的时候,惨剧发生了,几个对生活刚刚有了新的憧憬的人在一瞬间全部莫名其妙的死去。
游达志对命运和人生的嘲讽在这一瞬达到了极致。迷顿的宿命,无常的人生,我们无从把握也无所适从。
生活究竟是什么?影片里枪神有一句话对此做了最佳注解:
有雨的时候没伞,有伞的时候没雨。[em15][em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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