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人向我走来,穿过那条斑马线,面带微笑,神情和蔼,牵着孩子,背着书包。我想,他应该至少有60好几了。
就是这个慈祥的老人,从马路对面走过来,走进了我的思想中央......
他在晚年这个时刻流露出的亲善关爱是他这60多年来的写照吗?他曾经胡思乱想有过一念之差吗?或者他就是某个心藏大恶之人?他的少年、青年、中年时期都有过怎样的经历呢?他把温暖而有安全感的手臂递给孙子,仅仅就像他的爷爷曾做的那样,这一刻只是出于一种动物的看护本能吗?犹如穿梭在时光隧道里的线,几代人就这样被联系起来。一代接着一代,父亲看着爷爷的背影,而父亲的背影留给了儿子。
也许我们再也不会记得曾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因为它本就虚无。若是ACN有幸存活数十年乃至上百年,那也不至于让“我们”在我们的有生之年就灰飞烟灭,连个符号都找不到。人对地址的记忆尤其深刻,飞机火车载我们远行,汽车又带我们回家,走过小区的路,上得楼梯,掏出钥匙,就回到了家。这是另一个骇客帝国,“我们”都是虚无的尼尔,怪兽、静静爱我、主席、猫、4E、疯子、kkdowning...排着长队有序的为社区供电,但“我们”还坚信自己是一个软件工程师,记得周末的约会和晚餐。我们或频繁或稀疏的来到这里,留下一串串属于“我们”的符号。这就是我们的现在,也是“我们”的现在。
30多年或者更长时间以后,我们有可能孤独的老去,但也更有可能像这位慈祥的老人一样,牵着孙儿的小手,重复着父辈的使命。在安享天年却漫无目的的朝夕之中逐渐忘却,迎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