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爷爷的生忌。胡乱码几个字吧。
我清楚知道,我是个有着浓浓家族情结的人。从小在电视剧里,我就很羡慕那些有着庞大的家族的家庭。可惜的是,在这一辈,族中只剩下我一个了。
我对父亲的崇拜是绝对盲目的,一直以来都是以我父亲为容。小学的最后几年家中始终吵吵闹闹的,直到了我上初中后就安静下来了,父亲跟母亲选择了分居,我被告知跟母亲一起生活。我不会忘记那个夏天,一大早我准备上初中衔接班前,父亲一边摸着我的头一边说我们要分开了。自那天起我就学会了抽烟。
或许母亲真的很恨父亲,恨得连我这姓氏也会勾起她的怨念,她曾多次要求我改姓跟母姓。当时我用绝食和离家出走反抗,最后母亲屈服了。
初三那年,母亲交上了男朋友陈某,我当然不喜欢,可是又没办法。那天母亲买保险,我们三人跟一个保险经纪在餐厅吃饭,谈好后母亲提议帮我买一份保险,那厮利马兴高采烈地从公文包掏文件出来,在填写姓名时那厮居然把我填陈xx,因为母亲一直叫我xx,那厮明显误会了。作为一个深受《蛊惑仔》荼毒的80后当时反应可想而知。劳资单手掐着他脖子沉声道:我姓吴,然后就大步流星傲然离去。
不说其他了,说说我爷爷吧。我出世前爷爷就走了,我对爷爷的认识只是从父亲口中的点点滴滴得知。小时候每次听爷爷的事迹我都兴奋。
爷爷是上海人,在家里最小,排第十。父亲说道,当年爷爷一家人生活很艰苦,爷爷18岁那年,只剩下三兄弟了,20岁那年太爷跟太奶都走了,他们三兄弟选择了当兵,最后战乱只剩下爷爷一人。爷爷从小对机械很有兴趣,后来他在国军当了飞机师,成为国军最最年轻的空军少校。怎么说也是个官爷,但是爷爷的性子很憋很直,社交能力差得很,所以捞不着什么便宜反而经常被迫害。
那一年爷爷驻守四川,遇上了一个漂亮的千金小姐,那个就是我奶奶。爸爸偷偷对我说,奶奶家当年在四川非常非常非常有钱有权。在当地是响当当的。也不知道什么回事,最后奶奶这位千金小姐的心居然被傻憋爷爷勾走了,可是奶奶的父亲(=.=应该怎么叫?)非常疼奶奶,他死命也不让奶奶跟穷爷爷在一起,说时迟那时快,爷爷收到了调往广州的命令,奶奶小时候在伦敦读过书泡过洋水的,思想当然那个啥,想都不想就跟爷爷一起走了,字也没留下几个就私奔。直到今天也没有联系娘家。
爷爷跟奶奶头两年在广州生活得很幸福,几年间生下了大伯跟二姑姑。那一年奶奶怀着爸爸的时候,解放军就杀到来了,广州城鸡飞狗走,爷爷收到大部队往台湾撤的命令,奶奶预产期还不到五天,不适宜长途跋涉,最后爷爷陪伴奶奶左右留在了广州。父亲说,爷爷临终前的两个遗憾就是不能跟大部队撤往台湾和不能看见第一个孙子出生--就是我。当年我已经在妈妈肚子里四个多月。
爷爷很爱吃,所以没有回上海留在广州。解放后在木材厂工作,然后在在大德路摆摊卖五金养活一家,文革期间大伯走了,78年初二姑姑也走了,81年末爷爷大肠癌,临终前帮我起了名字,把跟随了爷爷几十年的陀表交给父亲叮嘱父亲将来交给我。爷爷没有说出陀表的来历,父亲之前也不知道这东西,表很普通,黝黑色的表面,背后刻着一个黄色的繁体字---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