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雷曾经说:“对于英格兰人而言,我们绝对是最被痛恨的球队。”这句话听起来很是偏颇。在伦敦,阿森纳球迷的数量也几乎是最多的。但是皮雷的话也没有完全说错,除了忠实的阿迷,在英格兰恐怕再也难以找到真正支持他们的人群。很多人可以为阿森纳欢呼,但那仅仅限于他们战绩彪炳的时刻,只要枪手出现一点点问题,他们很快就会掉转枪头。发生了3天丢掉两个冠军这种大事件,英国对枪手的全面批判,已是习惯使然。
但这次对枪手的批判,其前提就错了。
媒体所有的疑问都基于“三冠王梦碎”的基础,但这个赛季枪手根本就没有提出过“三冠王”的目标。一直把这份荣誉挂在嘴边的是英格兰媒体。从梅阿查的大胜逆转开始,众多媒体就开始鼓噪枪手将要征服欧洲;枪手在国内持续不败后,舆论中便开始频频出现“三冠王”这个词汇。这可以理解为一种“造神”运动,因为英格兰人渴望回到1999年的盛世。无论曼联、切尔西或者是阿森纳,只要能够为英格兰赢得至高无上的荣誉,都可以接受全民的欢呼,而枪手也曾经为他们提供了这样的“条件:一是在联赛中率创不败纪录,二是温格在上赛季也曾显露出拿“三冠王”的愿望。但仅此便认定枪手本赛季的目标就是“三冠王”未免牵强。赛季初温格曾为平局太多感到忧虑,表示宁愿用不败纪录换回一场3分。至于上赛季那些“三冠王”的大话,则早就成为了警示每个枪手的惨痛教训。本赛季温格之所以屡次强调“我们还什么都没有得到”,就是吸取了上赛季的教训,以此来减轻球员的心理负担。
如果说枪手们真有些什么“想法”,那也是舆论在潜移默化中强加给他们的,缺乏正面的推动作用。
自从足总杯半决赛,弗格森抛出温格应当让亨利早点休息的言论之后,法国人的排兵布阵能力就受到了舆论的质疑。随后枪手又在对切尔西的比赛中出现体能问题,媒体更是把温格的人员使用策略列为失败的重要原因之一。在《卫报》的评论文章中,前曼联名帅阿特金森便认为阿森纳的连续失败始于从被曼联逼平前的换人。这一方面温格确实有失误,但失败并不能完全归咎于此。足球是偶然性很大的运动,已经太久不败的枪手难免翻船,而且足总杯和冠军联赛上,先获得机会的都是阿森纳。
至于媒体最主要的指责,还是对枪手心理素质的质疑。亨利的急躁、维埃拉的沮丧、温格不合时宜的“抱怨”,再加上两场连续失败的结果,被媒体汇集到一块,得出的结论便是枪手心理素质差,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这期间英国媒体炮制了“亨利殴打劳伦事件”;重提阿森纳上赛季的溃败;还把当年曼联夺得三冠王时的赛程搬了出来,试图证明失去信心的温格已经开始胡乱抱怨。这一系列的报道、评论很有些墙倒众人推的架势,但枪手的心真的就垮了?如温格承认,足总杯的失利确实让球队遭到了比想象中更大的打击,但那也是因为对手是曼联。这个道理和上赛季足总杯上弗格森“飞靴”,这赛季拉涅利战胜阿森纳之后老泪纵横一样。
对最重要的对手,无论什么样的比赛,都会产生巨大的影响,更何况枪手还处在这样一个非常艰苦的时刻。
指责枪手心理素质差也没有根据,尽管上赛季他们曾在最后阶段被曼联翻盘,有心理脆弱的“前科”,但是不要忘记温格在英格兰的第一座联赛冠军是怎么来的。1997/1998赛季,枪手也曾落后曼联超过10分,凭借着最后阶段的16场不败,阿森纳才反超了对手。
随着阿森纳的复苏,各种指责的声音已经烟消云散,枪手们可以过上一段“安静”的日子,但这恐怕也只是暂时的。其实单单就本赛季,枪手已经受过不少舆论的折磨。从社区盾杯上坎贝尔与杰姆巴的冲突开始,到对曼联的“七君子”事件,媒体曾一度把兵工厂形容为流氓的集中地,把温格看作是袒护罪犯的伪君子,几乎是从文化的高度对枪手宣判了死刑。此后皮雷在对布莱克本时的一粒点球,又让法国的足球艺术家们全部变成了“跳水者”。
7年来,温格的球队虽然树敌不少,但也征服了太多的英超球迷。客观说,英格兰足球也不断在和法国人的足球观念的摩擦中获得不少动力和进步。英格兰舆论最终也会用一种相对客观的方式对待枪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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