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注:个别语句参考 [A-M]和英国电讯报。
背景:11月2日凌晨,欧洲冠军杯小组赛第四轮,阿森纳在酋长球场和前来造访的莫斯科中央陆军鏖战90分钟,然而比分仍然是苍白的0:0...
比赛在第6分钟范佩西左脚凌空抽射差之毫厘中开始,在第83分钟吉尔博托头槌被阿金费耶夫神勇的扑出后结束,这77分钟,阿森纳向人们展示了攻势足球所能展现的全部精髓:令人炫目的短传渗透,中路高速推进中的踢墙配合,外脚背横拨后的突击接应,赫莱布精巧的盘带,法布雷加斯出其不意的一传,范佩西优雅的天鹅之舞......全场高达17次的射门机会哪怕只要抓住一次(这其中还有两次面对空门的绝杀机会),就足以保证阿森纳翻过克里姆林宫高高的城墙从这个死亡之组里成功的“越狱”!但是这就好像阿森纳之前多少次上演的剧集一样,紧张刺激高潮迭起的过程却没有一个与之相符的完美结局!
英国的球迷们仍然展现着他们极大的期待和热忱,尽管那里面一定夹杂着愤怒和失望,他们坐在看台上像唱圣歌一样高唱“西奥,西奥,"沃尔科特上了,罗西基却继续着他的优柔寡断,寥寥几声“射门啊”的声音穿透了北伦敦寒冷的秋夜一个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一样严寒的夜晚。
这样的场景不是第一次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上周莫耶斯的太妃糖摆出个901的怪阵,凯旋般的从酋长球场偷走了一分。每个人都知道怎么牵制阿森纳-不要早早丢球,把防线收的很深相互协防做好,不给阿森纳一对一机会,同样不给阿森纳配合的空间。然后,长传冲吊,尽量通过定位球得分。得分后马上全力防守。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办法,自从阿森纳那个不败的赛季之后。
阿森纳在英超和欧冠的两连平后,人们不得不再一次重新讨论那个老掉牙的话题:阿森纳是否应该脱下它华美的外衣?温格是否应该放弃十年来他的理想主义足球哲学,回归到现实中大行其道的功利足球上?就像穆里尼奥和他的蓝色切尔西。
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巴萨是这个星球上美丽足球的代表,但是昨天和切尔西的混战显然让说这话的人们为他们的武断而羞愧,那不是足球比赛而是一场踩踏闹剧!没有任何一支球队可以代替温格的阿森纳。即使是被人们敬如神灵般的巴萨梦Ⅱ队。
温格入主阿森纳十年,也和弗格森斗争了十年,这两支球队的争锋自然也是过去的十年里英超最“乏味”的主旋律。弗格森用苏格兰烈性的威士忌释放了曼联的“魔性”,然而温格却用法国醇美的波尔多干红唤醒了阿森纳的浪漫,典雅和不羁。
98年之前,人们还总是嘲笑阿森纳是沉闷无聊的阿森纳,而现在阿森纳早已习惯嘲笑英超才是沉闷无聊的英超。如果不是无聊的话,这个赛季截至到第八轮战罢怎么会成为了这几年进球率最低的一年?如果不是无聊的话,这个赛季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球队改打起的4-5-1龟缩在后场消极比赛?埃弗顿门将几次在开球时的故意拖延时间的做法,按温格的比喻就是:“就像一个电影剧本,反复让你看十遍,的确让人厌恶。”
英国足球传统中所强调的主场疯狂进攻的信念被狂人穆里尼奥嗤为是“战术幼稚”,欧洲大陆足球中的严谨和刻板才是葡萄牙狂人笃信的信条,他的蓝色战车也因此而如机械战警一般横行霸道。
这个时代,连足球都忘了它本身的理想而变的功利。
如果一个民族都陷入了理想的偏执中去,未免太过荒谬和幼稚,如果一个民族当中,都没有一个理想主义的歌者,是否这个民族又太过堕落?周国平对于理想主义有着独到的认识:“在理想主义普遍遭到耻笑的年代,如果一个人坚持做理想主义者,就必定不是因为幼稚,而是因为精神上的成熟和自觉。”
温格和他的阿森纳显然就是这样一个和现实的足球世界背道而驰的理想主义的歌者。总有一些人习惯把温格和他的“洋枪队”和民族主义联系起来,热刺叫嚣着他们永远不会学阿森纳模式,而他们却恰恰忘了,正是温格把英国足球元素中的快速和激情发挥到了极至,再调以法国式的细腻和温婉,那种穿插和跑动,那种盘带和过人,在这个狭隘的岛屿上,在这个充斥着黑金和浓重商业色彩的岛屿上,只有温格的北伦敦球队会高举着阿森纳的进攻大旗,用如此心态去享受足球,去为我们呈现足球的原生态。
阿森纳以这样的方式取得这样的一场平局,球迷总是会难过和抱怨,那种真实的不加掩饰的悲愤会随之而来,但是当你平静下来,一个人去思考,哪怕是舔偿这其中的苦涩的时候,当你再一次看到那些梦幻般的舞步的时候,你是否觉得相比观看那些功利足球的比赛而言,是否总有些时刻和景象会被你铭记?很多年过去后,也许你早就忘了切尔西取得哪场比赛的胜利,但你一定会记得某一天,在那样一个夜晚,有那样一群人,踢着被温格称为是:“十年欧冠最佳比赛”的一场比赛和你当时的哀愁和忧伤浑成一体,构成了你最美的珍藏。
理想主义无罪,你能阻止一个理想主义者,但是你却永远不可能真正战胜一个理想主义者。
圣徒和智者的区别在于:圣徒是激进的理想主义者,而智者是温和的理想主义者。
至多,我们要选择的是做什么样的理想主义者。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4 19:15:06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