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3年,阿森纳只赢了3场球后从英甲降级,同时从曼诺球场搬入海布里,商人主席诺里斯付出21年2万英镑租金、耶稣受难日和圣诞节不进行比赛的代价(因为球场原属圣约翰神学院)。诺里斯将阿森纳移往北伦敦,图的是更大市场。从此,海布里成为阿森纳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足球的商业化也不可逆转。
希尔-伍德家族85年
乙级联赛对诺里斯无利可图。一战后,1919年联赛重开,联赛委员会决定将英甲英乙扩军,分别由20支球队扩到22支。没人知道诺里斯是怎么凭借如簧巧舌,把战前乙级第五的阿森纳“说”上英甲。犹太人诺里斯是英格兰足球史上第一个十足的足球商人,只是他没能从阿森纳身上赚钱,很快因非法操作被足总踢出足球圈。诺里斯下野前,任命前普雷斯顿主教练赫伯特·查普曼为阿森纳主教练,这是他最英明的决定。
新主席和查普曼相得益彰,他是萨缪尔·希尔·伍德爵士。希尔·伍德这个姓氏,到了他儿子丹尼斯那一辈,才将希尔和伍德连成一体,被改成希尔-伍德。无论如何,希尔-伍德都是阿森纳球迷、乃至英格兰足球球迷值得记住的一个姓氏,这个姓氏已经伴随枪手走过了85个春秋。
萨缪尔·希尔-伍德爵士只是个暴发户后裔,家族根基在西北的曼彻斯特,通过最早从事棉纺织业积累了财富。1921年,萨缪尔卖掉棉纺厂,举家投奔伦敦,而且具有下议院议员身份。诺里斯看中他的财势,邀他进入阿森纳董事局。到了1961年,萨缪尔的儿子丹尼斯接过主席一位。1962年,丹尼斯的儿子彼得(Peter Hill-Wood)进入阿森纳董事局,后来他又子承父业。这种祖孙三代交接权力的类似封建主义俱乐部管理形式,在足球界绝无仅有。
商业枭雄大卫·戴恩
主席彼得多次强调,阿森纳从来不是家族赚钱的途径。“希尔-伍德没有在阿森纳拿过一便士工资!”可是1983年,一个知道如何利用阿森纳赚钱的人出现了:大卫·戴恩(David Dein)。戴恩过去20多年将阿森纳改造成商业足球俱乐部,商业天才让他很快成为联赛委员会执委,后来当上足总执委。他在英国足球彻底商业化的过程中,有过许多创举,包括在球衣背后印球员姓名。
戴恩曾就读于利兹大学,专业是法语和经济学,虽然没有读完大学,但他法语极其流畅。他曾组建一个家族运输和糖业销售公司,发过一笔小财,成为他80年代初收购部分阿森纳股份的经济来源,只是此后这个公司因为讹诈和非法操作完全瘫痪。1984年,戴恩第一次投资阿森纳,以29.2万英镑的价格买下16%的阿森纳股份。
彼得和戴恩对职业足球未来的判断完全相反,希尔-伍德的传统和天真,意味着他在商业足球世界里是个恐龙。1990年,彼得控有1016股阿森纳股份,但戴恩成为阿森纳头号股东,控股1461股。一年后,希尔-伍德突然大笔出售股份,只保持着象征性的1%阿森纳股份,而戴恩的股份猛然上升到42%。这是金融专家彼得一生最错误的经济判断,1983年首度将股份卖给戴恩时,他就大大低估了市场价值,1991年再度出售,就在足球全面商业化前夜,更是大错。
对戴恩来说,1983年他从希尔-伍德家族用29.2万英镑购买的股份,已变成巨大财富。此后他多次将持股销售给现阿森纳的最大股东菲兹曼,至少带来1200万英镑,同时他还控有阿森纳9072股——这是阿森纳部分上市后股份大量稀释后的数据。2006年秋,这笔股份价值高达1500万英镑——至少从帐面上看,这个破产的糖果商人在阿森纳20年赚到的钱,接近3000万英镑。
为“酋长”负债17年
就像犹太前辈诺里斯一样,戴恩给古老的俱乐部带来新活力。他在无人知晓温格的情况下,力荐法国人为主帅,带来光荣10年。戴恩是力图从阿森纳赚钱,不过他并未干涉温格管理球队。他还缔造了新球场这个不可思议的神话。
寸土寸金的伦敦,要想在市区兴建一个新球场是个天大难题,可戴恩居然能在距海布里步行10分钟不到的范围内,在阿什伯顿垃圾场上兴建起一个全新现代化球场,此外将海布里推倒重建,把它变成北伦敦一个最奢华的高尚公寓区,以减轻俱乐部的还贷压力,他的勇气和运筹帷幄的能力都让人震惊。
只是这个造价超过3.7亿英镑的新球场,牵涉到17家银行和信托机构的各种融资拆借,必将长久影响着阿森纳的发展。温格精打细算、注重青年球员培养的理念,一方面符合他的足球哲学,另一方面也是阿森纳经济环境所制约。阿森纳在新球场建设过程中,实际支付款项不到5000万镑,剩余数目必须在未来17年逐年偿还——这种估算基于每年打进冠军杯的电视收益和主场6万座位满座的状况,行差踏错一步,达摩克利斯宝剑就可能从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