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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星传记]巴蒂斯图塔传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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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纽维尔斯老男孩队的第一年

 我几乎每天都要从罗萨里奥给依丽娜打电话,一般来说,我是和朋友们一起去俱乐部的总部打电话,在那里,有一位好心的秘书小姐是我们的同谋。后来,我们的事情被纽维尔斯老男孩队的经理们发现了,我们只好转移到了公共电话亭。不过我们有一个方法可以打免费电话,我们把一枝钢笔插入电话机里,就可以向世界任何一个地方打电话,而且不用花上一分钱。

  我已经是职业球员了,所以当我返回罗萨里奥的时候,就不用再乘坐面包车了,这一回坐的是一架可以搭载4名乘客的小飞机,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坐飞机,但是我并没有害怕,我一直在看着另外两名乘客,他们也相当平静。当飞机在罗萨里奥着陆时,我问我自己:“那两个人在阿根廷的上空飞行多少次了?”

  现在,我开始看到了一种新的可能,即当一名真正的足球动员。以前我同普拉滕塞队签订平生第一份合同时,我并没有认为自己是一名足球运动员,我以前也没有想到过要一生与足球为伴,生活在足球的世界里。

  在罗萨里奥最初的一段时间里,我并没有放弃学业,我一直坚持到了第二个月。但是训练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艰苦了,他们让我做大运动量的练习,结果是一离开训练场,我就倒在了床上,而不是去学习。即使是我已经精疲力尽了,比埃尔萨也不肯放过我。当时我认定,碰上这种教练真是我的不幸,可如今我认为我现在的一切都多亏了他。

  我当时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减肥,当我刚到罗萨里奥时,体重82公斤,在很短的时间内,我的体重就降到了75公斤。但是我当时根本就不能跑,更谈不上去踢球了,我总是显得很衰弱的样子,于是我就什么都吃,但是每一样食品都吃得很少。这样,我开始重新吃面食,直到我的体重达到了最佳状态的78公斤,正好同现在一样。

  我当时的身体状态与一名运动员的标准很不相符,我的队友们已经练得颇有成果了,他们个个都拥有强壮的肌肉,而我却还是一身的肥肉。而且他们的经验也比我丰富得多。比如卡姆博,他前一年就呆在队里了,而弗兰科已经在纽维尔斯老男孩队呆了整整四年。

  当我完成了减肥大业之后,我记得比埃尔萨把我带到了一个特殊的房间,里面放着一个柜子,在这个柜子里有阿根廷最好吃的饼干,我在这里放开吃了一顿。在那一段时期,我有着许多的外号,有人叫我“格林科”(金发少年),也有人叫我“卡车”,因为当我进攻的时候,我身边所有的人都被我碰倒了。也有人叫我“科尔多”,因为我是一个小胖子。当时我的号码还是9号,第4特别队是一支很好的队伍,置身于其中,我们总是很快乐。我们当时穿的是黑红相间的上衣,当我第一次穿上这种运动装时,我更愿意坐到替补席上去,因为这样可以多穿会儿这身运动服(因为在场上,作为前锋的巴蒂总是被对手扯破衣服)。

  我的生活一直很平静,我们全队都住在观众席下的二层“别墅”中,我们喜欢这样称呼我们的住所。观众席下的第一层是厨房和餐厅,所有的人,包括俱乐部的经理们、成年队的球员和我们都在那里吃饭。

  我们组成了一支优异的队伍,我的许多队友后来都成为了阿根廷的球星,马萨特、布斯塔曼特、科姆博、弗兰科、洛伦佐.塞兹,还有曼迪拉,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曼迪拉来自科尔巴多。我们一起结识了体育场附近一家酒吧的老板,我们每天晚上都要去那里打牌。

  在纽维尔斯老男孩队的第一年,对我来说是一段痛苦的经历,这并不仅仅是因为训练艰苦,而且还因为我的家离这里太远了。当星期六或星期天上午的比赛结束之后,其他孩子都回家去了,只有马萨特和我必须留在罗萨里奥。星期天对于我们实在是太恐怖了。一开始,除了想家之外,我们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我试着每两个星期回家一次,但是俱乐部的经理们和我的教练不同意我这样频繁地“旅行”。

  于是我有可能一个月,两个月,甚至是三个月也不能回莱孔圭斯塔一次。节日是最孤独寂寞的日子,我和马萨特只能出去散散步,好在纽维尔斯老男孩俱乐部的体育场坐落在“独立公园”之中,这样我们可以去动物园转上一圈,或是围着人工湖跑一圈,要不就打一阵乒乓球。但是这种时候总是让人感到度日如年。我记得有一次,我和马萨特因为无聊和想家都快要发疯了,我们便破坏了在一路上见到的所有东西,我们用拳头或是用脚踢打门、桌子、玻璃瓶子,就像两个小流氓一样。之后花了很长的时间我们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开始习惯了这种生活,与队友们的友谊帮助了我们,使我们在周末时可以去队友家一起度假。有一次,我跑到了格里发那里,告诉他:“我想要继续学习,可是在这里无法实现这一点,我请您允许我明年再回到罗萨里奥。”我就以这种借口来试图逃走。但是格里发驳回了我的请求,他说服了我,要我相信自己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足球运动员。有一段时间,俱乐部不再给我发补贴了,经理们把我叫到办公室,对我说:“加布里埃尔,你应该找份工作挣点钱了,因为我们再也不会给你一分钱了。”他们帮我找了一份“好”工作,让我负责在游泳池周围割草。虽然皮博?阿莱吉叔叔经常给我一些活干,但我还是觉得钱不够用。这样一来,连回莱孔圭斯塔的路费都不够了。我太想回家了,因为我无法忍受看不到依丽娜,看不到我的父母和妹妹们,为了这一点,我第二次临阵脱逃了,我希望这也是我一生中的最后一次,因为没有路费,我用两天时间才回到家里。

  在我想我该回到罗萨里奥去的时候,我口袋里已经没有一分钱了,但是我没有勇气向父亲要钱,于是我就两手空空地到了汽车站。我是早上6点钟上路的,训练在下午5点钟开始,从莱孔圭斯塔到罗萨里奥这段路要4个多小时,但是直到中午我还没有搭上一辆不用花钱的车。没过多久,我见到了我的一个同乡,他叫布斯塔曼特,与我在俱乐部的一个队友同名。我们开始一起拦车,终于有一辆车停下来了,但是很不幸的一幕出现了,司机在开出10公里之后就让我们下车了,而且正好停在了一座军营门口,所有的汽车都在这里匆匆地驶过,没有一辆肯停下来,因为军营中出来了200多名小伙子,他们全都站在路边拦车呢。

不想起床 盯着天花板休息
不想睡去 就看着照片笑着回忆
不想闭上眼睛 看看曾经我们的日记
有谁知道 上午八点的时候 我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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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代表球队出场

如果我们没有搭这辆车,如果现在还是我们单独站在路边,也许我们已经搭上别的车上路了。我们一边沮丧地想着这件事,一边用脚踢着路边的泥土。然而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一辆“TIR”大卡车停下了,司机让我们所有的人都上去了。整整300公里,我们就在车后昏暗的车厢里度过。司机把我们扔在了圣塔菲,这里离罗萨里奥还有150公里,而且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了。 我的朋友和我决定一起搭乘火车,因为他现在已经变成了我的患难之交,而且他的兜里恰好还有两个钱。等到了车站,我们都快累死了,我倒在了长凳上,一下子就睡着了,直到一个警察重重地拍了我肩膀一下,把我叫醒了。“小伙子,你的证件。”我给他看了我的证件,但是警察还是把我们带到了警察局。就在不久前,有两个乘客的包被人偷了,而且很不幸的是,这两个包和我们的很相似,警察把我们认作了偷包的贼。就在这时,又来了一个警察,他告诉我们,包已经找到了,结果是到了第二天拂晓,我们两个才到达罗萨里奥市区。

  对于我来说,这是一段全新的生活,日子过得很充实、紧张,除了想家之外,在其他方面我过得还是很愉快的。每到半夜,我们就在“别墅”组织狂欢活动。纽维尔斯老男孩俱乐部的总部正好在一座公园里,天一黑,就有一对对青年男女开着车来这里亲热一番,可是这些可怜的人们并不知道他们将要遭遇到什么。我们宿舍的窗子正好对着公园的草坪,虽然这些窗子很高,但是只要我们爬到大柜子的上面,就可以把身子从窗子里探出去了。我的朋友曼提拉是我们的侦察兵,因为到了晚上,他从来都睡不着觉。他上午训练、吃饭,然后就躲到床上去了,一到晚上10点,保证能够醒来。这样一来,等到了晚上2、3点钟,当有一对情侣出现在公园里想要亲热一番的时候,曼提拉就把我们一个个的从床上叫起来,我们爬上大柜子,一边吹口哨,一边从窗子里向外扔瓶子和其他杂物,就好像球迷们在体育场里所做的一样。

  1988年的2月,我在纽维尔斯老男孩俱乐部的第二个赛季刚刚开始,教练比埃尔萨就被调入了二线队伍,他当时把我们队中的加姆博、弗兰科和布斯塔曼特也带走了。我一开始被留在了原来的队中,和新来的教练马斯特洛依亚尼一起参加“小罗萨里奥”联赛。这是一项赛期很长的地方赛事,没有年龄的限制,因而我可以同那些比我年龄更大、比我更富有经验的队员同场竞技。就在这支俱乐部的三线队伍中,我有机会结识了内斯托尔?森西尼,他那时刚刚转为主力队员。森西尼一结束训练,就经常跑来找我,他从一开始就对我非常友善。

  对于我来说,这个赛季是决定性的一年,因为我只在三线队伍呆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很快就被比埃尔萨调入了他所执教的二线队伍中。关于马斯特洛依亚尼,我记得曾经与他有过一次正面交锋。那是我们第一次同他一起训练,他给了我们一大堆足球,告诉我们练颠球。一个、两个、三个,球就不听话地从我的脚上掉了下来,马斯特让其他人都停止了训练,用眼睛盯着我,对我说:“巴蒂斯图塔,在莱孔圭斯塔你是一直在颠西瓜吗?”这句话说得简直太损了,让我感到有些无地自容,但是我还是产生了反驳他的勇气:“先生,我不是马拉多纳,但是只要给我一个门,那你就等着瞧吧!”

  比埃尔萨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教练之一。他一直在耐心地等着我成熟起来,因为我所有的队友们都比我准备得更充分,至少在身体上是这样的,而我总是表现出迟到一步。由于比埃尔萨把我调入了二线队伍,使得我比以前有了更多的参加比赛的机会,而且在某一天中,我突然成为了俱乐部成年队的主力之一。我当时挣不到什么钱,我的那份合同简直是一文不值,但是在一线队伍中有奖金,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座金矿。你们很难想像,我很快就作为主力第一次代表球队出场了,而且还是在解放者杯半决赛中,这一切来得是多么地突然啊!就如同我的足球生涯一样,令人感到不可捉摸。

  那是一个星期二,我刚刚从莱孔圭斯塔归队,正当我走进二线队伍的训练场时,我的一个队友对我说:“你在这里干什么呢?你应该去体育场,同主力队员们一起训练。”我当时认为这只是一个玩笑,但事实是在星期一早上,他们就已经把我的名字列入到了一线队伍之中了,只不过他们的通知我自己没有看到罢了。没有人能够想像得出,在当时这对我是一个多么大的促进。我抱着同平常一样的心情去了体育场,心中想着,过不了多久就要回来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我被留下了。星期日,我参加了一场甲级联赛,但是一切都显得非常糟糕。考虑到解放者杯的重要性,主教练在联赛中只派了一支混合队出场:一半主力和一半替补。我们当时是在图库曼打的这场比赛,对手是圣马丁队,我是在替补席上出现的,直到下半场的最后30分钟,主教练才让我出场,结果是我们以0比1输掉了比赛。这场比赛之后,纽维尔斯老男孩队当时的主教练何塞?尤迪卡仍然让我留下随一队训练,这是因为在解放者杯的比赛之前两天,我们队的主力前锋卡布里希受伤了。我们在解放者杯中的对手是同国的圣洛伦索队,我心中暗想,属于我的时候到了。

  比赛是在罗萨里奥中央体育场进行的,因为我们自己俱乐部的场地太小了。有40000名以上的观众到现场观看了比赛,这让我很不适应。因为平时我见到的观众大多是球员的父母、朋友、未婚妻,最多的时候也不超过500人。就在那一天,我一天之内就给家里打了3次电话。第一次我告诉他们,我留在一队了,我会出现在观众席上。半个小时之后,我又给他们打了一次电话,这一次是因为我已经知道能坐到替补席上去了。没过几分钟,我又打了第三次电话,向他们报告了一个天大的喜讯:“爸爸,我要比赛了!”

  我在一队的号码仍然是我所喜爱的9号,我们当时的这支队伍非常强大,我的朋友弗兰科同森西尼一起出现在了中场,构成了全队的攻防核心。我们当时给森西尼起了个外号叫“博圭塔”,意思是小嘴巴,这明显是在开森西尼的玩笑,因为他有一张令人印象深刻的大嘴。记者们则把他叫做“拖拉机”,因为他强壮的身体也让人过目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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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第一次离开南美洲

  我们以1比0赢得了这场比赛。我现在只记得我像个疯子一样在场上跑来跑去,几乎忘记了方向。第二天,我在《格拉菲科报》上看到了一张我的照片这张照片很小,但是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上报纸,照片下有一句注解:“弗兰科和巴蒂斯图塔,两个伟大的尝试。”同一天,我父亲和叔叔们跑到罗萨里奥来看我。

  在第二回合的比赛中,我攻入了我在甲级一线队伍中的第一个球,这是一次禁区外的远射,球碰到了圣洛伦佐队的后卫改变了方向,但是在阿根廷这种得分被记在射门的前锋头上。我们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我参加了同乌拉圭民族队的两回合决赛。在第一回合主场的较量中,我们1比0胜了对手,我的一记左脚射门被对方守门员挡出之后,卡布里希将球补射入网。在那座著名的“百年纪念”体育场,民族队主场回敬了我们3个球。

  那时,关于足球我知之甚少,但是归功于奖金,赢一场球1500美元,我开始相信我的未来就是足球了。就像所有其他年轻运动员一样,我把一切都想得太容易了,认为当时的一切就算是成功了。有一天,他们把我送回了比埃尔萨的选拔队,我不再高昂着头走路,也不再到处说我是主力了,这反而让我集中精力踢球了,虽然有些伤心,但是事实给了我一个教训,让我明白足球就是这样。

  1989年是我在纽维尔斯老男孩队的第3个年头,我同他们签了第一份职业球员的合同,一年2万美元,对于我来说,这已经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了。合同是1月份签的,我同时也回到了一线队中,主教练仍是尤迪卡。训练开始后没几天,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一支球队传来了一个美妙的消息,阿根廷的意大利人队被邀请参加维亚莱乔的青年联赛,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俱乐部之间的青年锦标赛。我的朋友塞蒂莫?阿洛依希奥是这支球队经理的朋友,他向球队建议,从纽维尔斯老男孩俱乐部借了3名队员,弗兰科、踢左后卫的佩协拉和我。这是改变我一生命运的关键事件。

  这是一次美妙的旅行,我平生第一次离开南美洲。我们在意大利的第一个对手是AC米兰青年队,结果是0比0。当时为AC米兰青年队守门的是安东尼奥利(现博洛尼亚队门将)。坐在替补席上的门将是一个有趣的小伙子,他后来成为了我的好朋友,这个人就是托尔多。至今他仍然经常对我说:“我的天啊,你们当时真粗野。”

  第二场比赛,我们遇到了索非亚火车头队,我们4比1轻松取胜,我上演了帽子戏法,这是我在意大利第一次进球,第三场比赛也是最后一场小组赛中我们0比0战平了那不勒斯青年队。我们是在1989年2月1日从维亚莱乔青年联赛中出局的,这一天正好是我20岁的生日。我们3比5在点球战中输给了都灵青年队,我错过了一次决定性的进球机会。晚上,队友们在宾馆为我准备了生日蛋糕,但是我一块也没有吃。

  这次维亚莱乔之行对于我十分重要,评论员们把达波迪沃队评为赛事的最佳球队,记者们则把我送入了最佳阵容,而且这次比赛给了我一次了解意大利足球的机会,至少在足球方面,我很快就喜欢上了意大利。

  星期日,维亚莱乔联赛暂停一天,达波迪沃队的经理把我们带到了佛罗伦萨观看了佛罗伦萨队与罗马队的一场比赛,结果是2比2。当时佛罗伦萨队中有罗伯特?巴乔,可惜的是我后来只有同他做对手时才能与他同场比赛。

  当时,一位那不勒斯的足球经纪人卡利恩多一直在为佛罗伦萨俱乐部追逐我的朋友弗兰科,正是这个卡利恩多,在一个寒冷的夜晚,在维亚莱乔海边散步时,他告诉我,早晚有一天,他会把我带到意大利赛场中去。我什么也没有对他说,就像几年前格里发问我是不是想去纽维尔斯老男孩俱乐部时一样,我不愿意多想那些遥远的将来,至少在当时是如此。

  我又回到了罗萨里奥市,重新开始了在一队的训练,但是我经常充当替补,因为此时队中已经有两名出色的前锋。这是一个非常无聊的赛季,我参加了最后10场联赛,并且很少进球,这也是我在纽维尔斯老男孩队的最后10场比赛。

  在1989年6月,我被阿洛依希奥收购了,纽维尔斯老男孩队需要钱,他们出售了包括我在内的一些队员,这其中包括了内斯托尔?森西尼,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我不知道纽维尔斯老男孩俱乐部的经理们在多大程度上相信我会成为一名优秀的职业球员,但是阿洛依希奥从一开始就比其他人更相信我能够成功。我是一年多前在纽维尔斯老男孩队体育场的观众席上认识他的。我当时只知道他是阿根廷最重要的足球经纪人之一,他一见到我就对我说:“你应该成为一名真正的优秀的职业球员。”

  这时,河床队主教练梅尔洛看中了我,梅尔洛在70年代曾同帕萨雷拉一起在河床队踢球,他们两个至今仍是阿根廷足球的名人,阿洛依希奥从罗萨里奥那里拿到了我的全部所有权,但是他只向位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河床俱乐部出让了50%的所有权,于是我还是阿洛依希奥手中的队员。这次转会也是我平生所做出的最重要的决定之一。

  河床队同纽维尔斯老男孩队一起组织了一次意大利之旅,两支俱乐部参加了在维罗纳举办的一次四队邀请赛,当时的意甲球队热那亚队也参加了这次比赛,在1989年8月初,我在飞往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飞机上同河床俱乐部签了转会合同,并同河床队一起去了意大利,这是我第二次去意大利“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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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布宜诺斯艾里斯

虽然我去了意大利,但是我一场比赛也没有参加,只是在观众席上欣赏了比赛,因为我已经不是纽维尔斯老男孩队的队员了,但我同河床队的合同还没有正式生效。这次意大利之行,我被意大利的美丽深深地打动了。

  我们回到了布宜诺斯艾里斯,在这里,我几乎一个人也不认识。他们告诉我,已经在“纪念体育场”所在的地区为我租了一套公寓,从那里到体育场只需要步行十分钟。我在河床队没有几天,就同法比安?巴苏亚尔多成为了朋友,后来,我们一同在国家队效力。他把我带到了他家,在我忙着搬家的那些日子里,我一直住在他家。

  我的朋友赫尔南?迪亚兹用他的汽车帮我搬家,我把行李和其它东西从罗萨里奥运到了布宜诺斯艾里斯。我记得他的眼睛很近视,三米远的东西就看不清了,可是他开起车来很在行,非常安全。我们在路上一起在聊天,谈到了我们的未来,“今年我们能够有机会一起踢球吗?”我问他,“他们已经花钱买到了我们,就意谓着我们能够参加比赛。”迪亚兹这样说,我很自然也就同意了。

  我们刚驾车离开高速公路,迪亚兹就问我的家在哪。我并不知道详细地址,只是模糊地记得我的新家离一个酒吧很近,旁边还有一家商店。这所房子同巴苏亚尔多的家在同一个街区,我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我告诉迪亚兹不如住宾馆算了,他比我机灵,他带我去了巴苏亚尔多那里,从那,我们找到了我的新家。

  我在布宜诺斯艾里斯继续受着思乡的困扰,就在我转会河床俱乐部之前,依丽娜从莱孔圭斯塔来到了罗萨里奥,继续她的学业,准备做一个老师。我们没有能住在一起,为了让我们分开住,她的父母让她住在了一所女生公寓,我是不能指望溜进去的。但是我们经常可以在学校门口见面,在纽维尔斯老男孩队的最后一年我就是这样度过的,十分愉快。但是现在去了河床队,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了,毕竟布宜诺斯艾里斯与罗萨里奥相距几百公里之遥。

  我在阿根廷首都有一个自己的小家,但是这里并不让我感到愉快,结束了训练之后,我经常是独自一人,我的好朋友马萨特留在了罗萨里奥,我又养了一只牧羊犬来陪我,它叫辛巴,同我以前所有的狗的名字都一样。

  事业上还算比较顺利,同主帅梅尔洛在一起,我参加了所有的比赛,成绩也相当不错,河床队那时很有实力。队中有赫尔南?迪亚兹(他已经成为了我的好朋友,我们以前曾一同在罗萨里奥踢过球),还有恩里克斯?辛吉、科米索。科米索是守门员,他同我一样都来自莱孔圭斯塔。

  这个赛季,我参加的前17场比赛进了4个球。还做为主力参加了超级杯的比赛,只有在南美解放者杯中夺冠的球队才有资格参加这一比赛,在该年度的甲级联赛中,我们在第一循环的最后一轮输给了对手,丢掉了联赛第一的位置,独立队后来居上超过了我们1分。

  同年12月,梅尔洛走人了,这同河床俱乐部主席迪?卡洛下台联系在一起,在这次主席选举之前,梅尔洛发表声明:“如果迪?卡洛没有当选,我就主动辞职。”结果就是这样,阿尔夫雷多?达瓦切取代了迪?卡洛的位置,他带来了他喜欢的一位教练达尼埃?帕萨雷拉,这个人后来成为了阿根廷国家队主帅,那是以后的事了。

  1990年的1月,我职业生涯中最困难的一段时期开始了。我们从达布拉塔海滩休整回来以后的第一场比赛就让我明白,我在河床队的日子不好过了。帕萨雷拉将所有队员分成了两组,所有那些以前跟我一起上场比赛的主力队员被分在了一起,而我被分在了另一组。我是第一个被新任主帅调整下来的队员,我的位置被交给了梅迪纳?贝洛或是达?席尔瓦,他们是同帕萨雷拉一起来到河床队的,他们相当出色,而且年龄比我大。

  联赛中河床队成绩突出,最后赢得了冠军,可是队中已经没有了我的位置。帕萨雷拉什么也不对我说,哪怕是我在训练中故意发脾气他也不注意我。尽管如此,我仍要认真训练,我在心理上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尽管我在星期五的队内比赛中总是攻破主力队的大门。但是在这6个月中我一分钟的上场机会也没有,主教练连替补席都不让我去,我向阿洛依希奥抱怨这些,告诉他我想离开河床队,我宁死也不愿意再留在这支队伍之中了。

  到了6月,终于有一天,我去了帕萨雷拉那里,告诉了他我的新决定,我记得他说的一句话“你可要想好了,这里是河床队”,“去你的吧,我已经想了6个月了”,我心中暗想。

  我重新上了转会市场,纽维尔斯老男孩俱乐部想重新招回我,并乐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阿洛依希奥正是利用这份邀请帮我转会去了博卡青年队。他去找了河床俱乐部主席,向他撒了一个谎,说巴蒂斯图塔想要转回纽维尔斯老男孩队。如果阿洛依希奥讲了实话,告诉他们我想去博卡青年队——河床队的死敌,河床俱乐部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我走人。可是如果真的回到了纽维尔斯老男孩俱乐部,对于我来说,不就是一场失败了吗?我从小就是博卡队的球迷,阿洛依希奥从河床俱乐部买回了我那50%的所有权,在受到卡洛斯?阿马尔主教练的邀请之后,我成功地转会去了博卡青年俱乐部。

  在这期间,纽维尔斯老男孩俱乐部给我开出的年薪为10万美元,而博卡青年俱乐部开出的连这的一半都不到,一年只有4.5万美元。但是我的转会费比以前高一大节。在1990年的7月,我认识了一位新朋友,他的名字是迭戈?拉托尔,后来我在佛罗伦萨又重新遇到了他。

  虽然我很努力,想上场比赛的愿望比谁都强烈,可是我在博卡青年队的前6个月还是无所事事。我几乎一整年没有参加比赛了,与河床队相比,博卡队的压力更大,因为在那段时间里,我们什么也没有赢得,人们都快气得发病了。依丽娜从罗萨里奥回到了莱孔圭斯塔,因为学业太苦了,她不能胜任。尽管布宜诺斯艾里斯离家乡有800公里远,我还是认为我应该早些结婚了。

  进入了12月,我的表现不能再差了,在仅有的几次上场机会中,我的跑动有了进步,但经常错过得分机会,很走运的是,阿马尔对我很有信心,我参加了1990年年底的所有比赛,但是这一年的博卡队成绩实在太差了,经理们决心换位主教练,到了1991年1月,被称为足球大师的奥斯卡?华盛顿?塔巴雷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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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真正合适的位置—中锋

塔巴雷斯带我们去科尔多巴休整,在那里他指挥了第一场比赛,我又重新成为了替补队员,可是令我自己都感到难以置信的是,仅仅过了一个上半场,他就重新把我放到了场上,并且再也没有换下过。

  博卡青年队当时建立起了一个强大的阵容,拉托雷总是和皮科、西蒙一起出现在场上。皮科是阿根廷的瓦尔德拉玛,而西蒙那时一直是国家队的自由人。这支队伍给球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直到今天,我们几位球员之间还有联系,经常通电话、见面。

  塔巴雷斯上任不久就为我找到了真正合适的位置——中锋,同其他教练一起时,我也是被放在锋线,但是经常是被当作边锋来使用,即使是在贝尔萨(前译比艾尔萨)的纽维尔斯老男孩青年队也是如此。之所以这样,一方面,是因为当时队中有比我更有实力的中锋,另一方面,是因为那些教练认为我适合打边锋。在河床队是这样,在博卡青年队的前6个月也是这样,这其中也有我自己的错误,为了打上比赛,我什么位置都可以接受。可是塔巴雷斯在几场热身赛之后就把我摆在了锋线的中间,从此再也没变动过。

  这一段日子是我的黄金岁月,这其中有许多原因,其中第一点就是我同依丽娜的婚礼。我们的婚礼是在1990年12月28日举行的,是在莱孔斯塔的圣?洛科教堂举行的宗教婚礼。我记得婚礼办得很隆重,我在罗萨里奥别墅(纽维尔斯老男孩俱乐部青年队的宿舍)里的朋友全来了,还有布苏亚尔多和帕萨特,他们是在婚礼前一天专门从布宜诺斯艾利斯赶来的,一共有200多人参加了婚礼。

  塔巴雷斯所给予我的信任,是我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从最初的几场热身赛开始,我就不断地进球,而且一发不可收拾。能够进球,一切就都让人感到愉快,拉托雷总是知道我什么时候向他要球,我们只要互相看上一眼,他就能够把球送到我想要的地方。

  塔巴雷斯所给予我的信任,是我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从最初的几场热身赛开始,我就不断地进球,而且一发不可收拾。能够进球,一切就都让人感到愉快,拉托雷总是知道我什么时候向他要球,我们只要互相看上一眼,他就能够把球送到我想要的地方。

  博卡青年队当时的象征就是拉托雷,在阿根廷,人们把他称为“新的马拉多纳”,他有众多球迷。我和拉托雷是一对好朋友,但是我们的性格是绝对的两样,拉托雷是布宜诺斯艾利斯人,喜欢参加各种活动。我来自农村,是那种比较喜欢安静的人,训练一结束就回家去了。在绿茵场上,我们配合得十分完美。

  我在博卡队的那段时间十分辉煌,我们甚至两次战胜了帕萨雷拉执教的河床队。我最痛快的比赛是在河床队的主场“纪念”体育场打的,我一个人独中两元。这是解放者杯的一场比赛,此前,我们在主场以4比3击败了对手,那是我职业生涯中所见到的最激烈的比赛。上半场结束时,我们仍以1比3落后,比赛进行到第85分钟时我们仍落后一球,可是到了第90分钟,比分变成了4比3,我们赢了。在主场的比赛中,我并没有进球,但是到了河床队主场,我的两个进球将比分定格在2比0。

  在同一赛事中,我在主场攻入弗拉门戈队两球,这是两粒神奇的进球。在客场,我也进了一球,不过我们在那场比赛中1比2输了,我在11万客场球迷面前罚进了一粒点球。

  在智利的那场比赛我永远也忘不,因为在那里,科洛科洛队以2比0战胜了我们,并且将我们淘汰出了解放者杯(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我们以1比0战胜了对手,但是总比分1比2,我们出局了)。在圣地亚哥比赛时,球迷冲到了场上,我们队员加上教练不过才20多人,但是我们要对抗全场的智利人。这一次,足球大师塔巴雷斯也出手了,我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疯狂。正当我对面前发生的一切感到恐惧时,一个记者用照像机驾子给了我鼻子一下,我又疼又气,开始在全场追赶他,他在前边跑,我在后边追,我过了一会儿才停下来,因为我已经上了镜头,有可 能会被停赛。

  尽管如此,智利人依然能够有勇气指控我们,我们在圣地亚哥的旅馆待了两天,接受了智利警方的讯问,他们控告了我和我的队友。我们被迫留在了智利,不过最后他们终于让我们走了。

  我并没有参加甲级联赛的最后一场比赛,没有能够与我的老东家纽维尔斯老男孩队在场上较量一番,这是因为巴西莱召我去参加了美洲杯的比赛。尽管如此,那一年的博卡青年队永远的留在了我和球迷们的心中。

  巴西莱在1990年年底掌握了阿根廷国家队的生杀大权。他建立了一支相当强大的年轻队伍。我一开始没有进入这支队伍,因为在河床队,我有6个月没有参加比赛,在博卡队的头6个月,我的表现简直是灾难,巴西莱在1990年世界杯后上台,他只留下了很少的“老人”,鲁杰里是场上队长,戈耶切亚仍在守门,卡尼吉亚当时还在意大利踢球,他是固定的边锋。

  大约是三月间,记者们开始议论我要入选国家队了,在美洲杯开战前一周,巴西莱终于召我进了国家队,参加了与巴西队的一场比赛。结果我们1比1打平了,卡尼吉亚攻入了一球。我作为主力上场,这完全出乎我意料。巴西莱是一位伟大的教练,他知道如何保证球队的团结,哪怕是替补队员也在队内过得很愉快,他总是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支持我们,不过说实话,我们一起渡过的困难时光很少,这支国家队十分强大,它曾创造了33场比赛不败的纪录,是哥伦比亚队2比1胜了我们,才中止了这一纪录。

  同我一起入选国家队的有瓦兹凯兹,我在河床队的好朋友巴苏亚多,后卫阿尔塔米拉诺;中场核心是西蒙尼,他刚转会去了意大利比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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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离去意大利还差多少个球?

 迭戈西蒙尼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在国家队的队友。迭戈知道我一心想去意大利踢球,已经在意甲联赛中效力的他不停地对我提起意大利足球。他告诉我:“意大利人从来不看阿根廷甲级联赛,也不关心什么南美解放者杯,如果你想去意大利,你就必须在美洲杯里进球,因为包括意大利之内的大半个欧洲都现场直播美洲杯的比赛。”迭戈向我保证,只要我多进球,就一定能去意大利。

  这样一来,我每次在比赛中进球都会跑到西蒙尼面前,对他大声喊着:“我现在离去意大利还差多少个球?”这成为了我在那届美洲杯的一个习惯,同我一起这样做的还有我的朋友拉托雷和弗兰科,以及赞帕塔、阿斯特拉达、卡切莱斯、罗德里格斯等人。

  就在这次美洲杯上,阿洛依希奥——我的经纪人向我提到了几份来自欧洲俱乐部的邀请,我在其中选择了维罗纳、尤文图斯和皇家马德里这三家。我当时很想去维罗纳队,但是阿洛依希奥想等到美洲杯结束后再同维罗纳俱乐部谈判,因为届时我的身价肯定会上涨。阿洛依希奥这一招很高明。

  这一次,为了美洲杯的原故,我又来到了智利。在此前的一场热身赛中,我首次代表国家队出场。我们到达智利时,天气差极了,冷的吓人,而且天天下雨。我现在还记得,在最后一场训练比赛中,我们所有人都表现得很差,我连球都看不见。我认为这下子我的主力位置一定丢了。这时巴西莱从场边走到了场中央,把我们召集在一起,他说:“孩子们,安心吧,不会有比今天天气更差的了,那样你们就不用比赛了。”

  我们在美洲杯上的第一个对手是委内瑞拉队,那一天,民族体育场的观众席空空的,智利人对这场比赛一点也不感兴趣。巴西莱把前一天在训练场上表现得一团糟的那套主力阵容悉数派上了场。这是一场平静的比赛,结果是3比0,我独中两元,卡尼吉亚攻入第三个球。

  第二场比赛的对手是东道主智利队,这是一场硬仗,观众席上坐满了人,而场上的许多队员还清楚地记得不久前科洛科洛队与博卡青年队的那场战斗。赛场气氛令人感到压抑,我们刚刚乘坐面包车到达体育场时,智利球迷扔的石头就象雨点一般的密集,没有办法,我们只能躲在通道里。阿根廷球迷一向乐于追随国家队,但是那一天,看台没有穿阿根廷国家队球衣的球迷。比赛中,智利人一直在喝阿根廷队的倒彩,口哨声与飞来的杂物一直陪伴着我们。

  但是我们顶住了压力,直到第80分钟,场上比分仍是0比0,就在这时,我攻入了一粒令人难以置信的好球,是我在国家队内最漂亮的进球之一。当时我们的守门员戈耶切亚一个长传把球踢到对方半场,我用头把球点给了卡尼吉亚,卡尼吉亚用脚后跟漂亮地把球磕给了正在前插的我,这绝对是一次超一流的即兴表演,而我抢在对方3名后卫之前接到了球,在对方守门员出击的那一刹那,将球送入了对方大门。球进了,我像个疯子似的在场上狂奔,向全场的嘘声挑战。至今,我家中仍保存着这场比赛的录相带,每当我重新看到这粒进球时,我都会感到自己强大无比。

  第三场比赛的对手是巴拉圭队。如果我们与对手打平,东道主智利队就将在小组赛中被淘汰,智利人认为他们很可能被玩弄,可是我们要为胜利而战,最后我们4比0战胜了巴拉圭队。我只进了一个球,但我的表现仍受到了好评。我们当时还无法想象,这届美洲杯和这支国家队会变成此后阿根廷队身上的一个沉重的荣誉十字架,直到今天,记者们仍在议论,1991年的阿根廷队是一支历史上最强大、不可战胜的队伍,虽然我本人更喜欢1994年的那一支,但是我无法说服记者。

  由于已经小组出现,巴西莱让替补队员参加了第4场与秘鲁队的比赛。最后在我们这个小组,智利队以小组第二的身份出线了,另外一个小组中巴西队与哥伦比亚队出线了。这4支队伍将以单循环赛制决出冠军。我们首先以3比2战胜了巴西队,弗兰科一人独中两元,而且全是头球,我也利用头球攻入一球。在那支巴西队中,有布兰科、莱纳托和罗查,布兰科用任意球攻入了一球。桑托斯和马金霍也在场上,我后来在佛罗伦萨队又重新遇到了他们。

  同智利队第二次交锋,我们令人失望的与对手0比0战平。第三场比赛,我们必须战胜哥伦比亚队才能得到冠军。因为在此之前,就在同一块场地上,巴西队已经击败了智利队。

  这一天的天气坏透了,工作人员不停地排除场上积水,可是一刻不停的大雨让场上的积水没过了脚踝。幸运的是我们以2比1赢了这场球,西蒙尼攻入了第一个进球,而我随后错过了独中两元的机会。这是我职业生涯中第一个国际大赛冠军,我在6场比赛中攻入6球,成为最佳射手,而智利人萨莫拉诺以5球列第二位。

  美洲杯总是能够给我带来好运气,2年之后,阿根廷队再次夺取了美洲杯冠军。1993年的这支阿根廷队简直是1991年那一支的翻版,技术打法完全一致。但是在1991年,我们击败了所有对手,很轻松就夺冠了,可是在1993年,我们遇到了不少困难,我们只赢了两场比赛——第一场和最后一场,其余比赛我们都是靠点球过关。

  1994年世界杯预选赛上,我们一开始战绩还不错,特别是在第一场比赛中我们更新了一项记录——客场1比0胜了秘鲁队。此前,阿根廷队从来没有在这个国家赢过球。接下来同巴拉圭队的比赛中,我在上半场第15分钟就被红牌驱出场外。这张红牌无可非议,我的犯规的确很恶劣。下半场,鲁杰里也被罚下,但阿根廷队照样3比2赢了这场比赛。随后我们客场1比2输给了哥伦比亚队、主场2比0胜了秘鲁队。这一次我进了一粒球,而后又1比1平了巴拉圭队。

  这时,阿根廷国家队历史上最耻辱的一刻到了,在纪念体育场——河床队的主场,我们净吞了哥伦比亚队的5粒进球,这一结果使得我们还要参加与澳大利亚的世界杯外围赛附加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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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萨雷拉取代了巴西莱

在1994年世界杯南美赛区的预选赛中,阿根廷队被哥伦比亚队击败,为了参加世界杯,我们不得不与澳大利亚队打两场附加赛。在从意大利飞往澳大利亚悉尼的飞机上,巴尔博成为了我的好朋友,我们的友谊是真正经得起考验的,不仅是在场上,而且延伸到了场外。我同巴尔博在纽维尔斯老男孩俱乐部就相识了,当时我在青年队,他在一线队中担任替补。他那时进球很多,记者们天天都在谈论他,他在各方面都走在了我前面,比我先去了河床队,比我先到了意大利,我为有这样一个朋友而感到自豪。在阿根廷,我们仅仅是相识,是意大利使我们成为了朋友。那是一个星期日晚上,在一轮联赛的比赛之后,我们在罗马的弗米奇诺机场相遇了,我们一起乘飞机去了悉尼,整整22个小时,我们坐在一起,我们讲述了各自的生活,在意大利的经历,以及我们对未来的希望。22个小时的长谈足以让我们产生友谊,这种友谊是什么也毁不掉的,有一家意大利报纸在1994年美国世界杯期间发表过一篇文章,说我和巴尔博曾为马拉多纳兴奋剂事件而激烈争吵,该报称巴尔博批评了马拉多纳,而我则坚决为马拉多纳辩护。我和巴尔博一起在饭桌边读了这份报纸,为这个假消息放声大笑。

  后来,巴尔博曾组织过一次朝见教皇的活动,在这次活动的前一夜,我连1分钟的觉也没有睡成,我一直在想象教皇如何与我们说话。我来自一个非常忠诚的天主教家庭,教皇用西班牙语专门为我们几个足球运动员作弥撤时,我想到了我的祖父内斯托尔,我还想到了教皇的祝福给我今后的生活所带来的幸运。依丽娜和我们的儿子迪亚戈也参加了这次活动,我在被教皇接见时流下了幸福的眼泪,这真是难忘的一天。

  国家队的经历使我有幸认识了一个伟大的人物,他总是在我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这个人就是阿尔菲奥?巴西莱。在他执教国家队期间,我只错过了一场比赛(一场同厄瓜多尔的比赛),而且巴西莱有足够的理由让我呆在场外,因为我的脚不能触地。巴西莱是一位了解我的教练,他总是对巴蒂抱有信心,是他坚持让我留在了国家队中,哪怕在我6场比赛没能攻入一球的时候,他也照样派我出场比赛。巴西莱给了我们很大的自由,他知道如何让队员们团结起来,在他的球队中,替补队员也都十分努力。巴西莱是一个出色的教练还表现在他信任并敢于大胆使用年轻球员,而且知道如何发挥老球员的经验优势。

  在我们当时那支队伍中,球队中坚是奥斯卡尔?鲁杰里,他也是当时队中年龄最大的队员,他在队中的作用就象是1982年意大利队中的迪诺?佐夫,他是球队的元老,与队中一些不服从“管理”的球员总是有些小问题。而且,我们队中还有迭戈?马拉多纳,一个在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球员,与他在一起的最初几场比赛中,我无法理解他的意图,因为他的思路之快超乎常人的想象。一开始,当他拿球之后,我并没有前插太猛,因为我认为他不可能把球传到我想要的地方。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球传到了那个对我来说再理想不过的位置,只是我自己不在罢了,当然这是我的错。至少在最初的两场比赛中,我同马拉多纳之间缺少默契,随后,同他一起比赛对我来说变成了一种享受,马拉多纳的预见性太强了,巴尔博总是向我提到这件事,就算我们在场上亲眼看到,亲自经历过,但还是感到难以置信。

  当时的阿根廷国家队是一支极具活力的队伍,在我们这支队中还有一些重要的人物,我们的新闻官就是这样一个人。那时,我们都叫他加林迪兹,这是当时阿根廷一个著名拳击运动员的名字,我们的新闻官同他长相相似。加林迪兹是一个好心人,因为职业的缘故不受记者欢迎,而且经常是我们球员开玩笑的牺牲品。每场比赛之前,加林迪兹都要热情地鼓励我一番,他总是要重复同样的话:“我在教练席前等着你。”他的意思是让我在进球之后跑去拥抱他。他总是取笑我:“人们可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电视上,人们看到的你像个王子,可是你……”我总是不让他把这句话说完。在帕萨雷拉出任国家队主帅之后,他就离开了。我记得在1994年世界杯期间,谁要是因为紧张不能合上眼,就跑到他的房间里聊上一会儿。

  总体上说,这支队伍最优秀的一面就是活泼,从1991年到1993年,只要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大家就能够明白要发生什么了,当我们这支队伍要参加美国世界杯时,我认为没有什么球队比我们的队伍更强大了,即使今天,我也这样认为。到了美国,我内心一直激动,因为我刚刚随佛罗伦萨队打了一年的意大利乙级联赛,正想来一次个人的大转折。

  我们当时有一支强大的队伍,如果不是因为“马拉多纳事件”,也许我们能够赢得世界杯,一开始的比赛说明了一切,我们4比0大胜希腊队,我本人独中三元,上演了我在世界杯上的第一个帽子戏法。我在场上高兴得像是一个小孩子。在小组的第二场比赛中,我们击败了来自非洲的尼日利亚队,我们在场上表现得非常好,似乎是不可战胜的。在这场比赛中,卡尼吉亚独中二元。而后我们陷入了地狱之中,马拉多纳在小组最后一场比赛之前被查出服用了违禁药物,他被禁赛了。球队当时即将迎战小组最后一个对手保加利亚队,我们刚从波士顿赶到达拉斯,我从宾馆往阿根廷打了一个电话,他们告诉我迭戈服用了兴奋剂。一开始我并不相信,但是在当天晚上,我明白了这件事是真的。迭戈被关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没有人能见到他,也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球队都陷入了困惑中。

  在我看来,马拉多纳是我们全队的中坚,是我们队员的精神领袖,是我们的头儿,是巴西莱这支国家队的基石。没有了他,一切都困难了许多。我们很快就输给了保加利亚队,但我们仍然杀入了八分之一决赛。7月3日,我们在洛杉矶出战罗马尼亚队,这一天的天气热得要命,而且湿度特别大,我们踢了一场精彩的比赛,可是我们还是输给了罗马尼亚队,在杜米特雷斯库进球后,我曾利用点球将比分扳为1比1,巴尔博在1比3落后时攻入了安慰性的一球,最终的结果是2比3,我们输了。即使是今天,重新提起这场比赛,我还气得要命。

  1994年世界杯之后,国家队主帅换了,帕萨雷拉取代了巴西莱。作为国家队主帅,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佛罗伦萨队的体育场上,他在观众席上与我聊了一会这一次帕萨雷拉是专门为了在欧洲踢球的国家队队员而来的。关于这次谈话,我记得并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帕萨雷拉谈到了他的重建计划。他告诉我,我将是他这支球队中的核心,我要成为年青队员的榜样。

  帕萨雷拉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国家队的气氛随着他的到来改变了许多,1995年,我们在他的带领下参加了在乌拉圭举行的美洲杯,同1994年的美国之行一样,这也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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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达佛罗伦萨

在1994年世界杯之后,帕萨雷拉成为了阿根廷国家队主帅,他要求队员们剪去长发,雷东多为此退出了国家队。从帕萨雷拉上台到1998年法国世界杯期间,我曾经有过连续300天没有被召入国家队的记录。在1998年世界杯预选赛中,我攻入巴拉圭队一球,这使得我追上了马拉多纳,成为阿根廷国家队中进球最多的球员。在1998年,阿根廷队也创造了一个新记录,我们在一个月内分别被两个守门员进了球,一个是巴拉圭人奇拉维特,另一个则是委内瑞拉队守门员杜达梅尔。

  我第一次听到佛罗伦萨队的大名是在1991年1月,我当时在博卡青年队效力,俱乐部头头们告诉我,意大利一位著名的足球球探潘多尔菲尼到了阿根廷,佛罗伦萨队看中了我的队友拉托雷,让潘多尔菲尼来观看他的比赛。我在这一段时间状态十分好,在联赛中,我攻入独立队两球,攻入河床队一球,潘多尔菲尼走的时候,俱乐部经理们告诉我,我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们保证我一定可以去意大利。

  6个月后,在美洲杯赛之前,我又听到了关于佛罗伦萨队的消息,我明确地告诉依丽娜:“我想要赢球,但我更想去欧洲挣大钱。”我没有明确的打算,但是我希望能够有一家意大利或西班牙的俱乐部能来邀请我。

  1991年美洲杯刚刚开始,我的经纪人阿洛依希奥告诉我:“维罗纳俱乐部想要你加盟。”一切由阿洛依希奥操办,我没有见过任何人。我签了这份为期3年的合同,同我的妻子一起坐上了从布宜诺斯艾利斯飞往罗马的飞机。在罗马,就像多年以前一样,又是一辆黑色汽车迎接了我,并把我带到了佛罗伦萨。

  我在这里应该提一下我的朋友拉托雷,本来是他准备转会佛罗伦萨队的。在美洲杯之前,他已经向博卡青年队的球迷告了别,那天,拉托雷眼中充满了泪水,但是他内心非常喜悦。在随后美洲杯的比赛中,拉托雷进入了一段不再走运的时期,他只参加了第一场比赛和第二场比赛的上半场。之后,主教练让罗德里格斯取代了他的位置。拉托雷在失去了国家队主力位置的同时也失去了去欧洲踢球的机会,结果是轮到了我坐上了飞往意大利的飞机。

  我到达佛罗伦萨的第一天,佛罗伦萨队刚好与桑普多利亚队打了一场友谊赛,结果是主队1比0取胜。在比赛结束后,我从观众席上走了下来,与我未来的队友们见了面,并且与当时的主帅拉扎罗尼(现任上海申花队主帅)握手。拉扎罗尼是巴西人,他用那种特殊的葡萄牙语和佛罗伦萨方言的混合语和我打了招呼。关于这场比赛,我只记得巴西人马津霍表现不俗。

  说实话,佛罗伦萨给我的第一印象并不好,我来自布宜诺斯艾利斯,一座现代化的大都市,佛罗伦萨的古建筑让我感到很拘束。在意大利生活,语言是个问题,但是我渴望着参加意甲比赛,因为这是世界上最艰苦的比赛。1991年8月24日,我第一次穿上了紫色队服参加比赛,这是一场友谊赛,我们的对手是我的老东家博卡青年队。8月24日,我第一次代表佛罗伦萨队参加正式的比赛,对手是切塞纳队,这是意大利杯的一场比赛,我们主场2比1取胜,进球的是邓加和博尔格?诺沃。我在下半场替换马西莫?奥兰多上场。1991-92赛季联赛第一场比赛,佛罗伦萨队客场迎战尤文图斯队,我坐在了替补席上,卡西拉吉的进球使尤文图斯队1比0取胜,这场比赛引发了无数的争议。但是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不顺利的,我在最后20分钟上场比赛,一个人搞乱了尤文图斯队整条后防线。佛罗伦萨队唯一一次打在门框内的射门就是我射的。联赛第2轮佛罗伦萨队主场与热那亚队比赛时,我以主力身份出场。在这场比赛中我膝盖受了伤,但是更重要的是我进了一个球,这是我在意甲联赛中的第一个入球,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个球。

  佛罗伦萨队真正的问题是主教练与球员的关系,在阿根廷,教练与球员之间的关系很自然,大家习惯于一起在饭桌上聊聊天。在意大利,人人过得都很匆忙。拉扎罗尼同我的关系并不太好,他是巴西人,只同邓加说上几句话,他对我不太友善,经常对人说我要赶走他,哪怕我根本没有这样说过。在队中这些巴西人之间,我只同马津霍交往,我很乐意与他聊天,他给了我不少宝贵的建议。在意大利本土球员之中,我同亚奇尼关系最好。我试着同两位前锋布兰卡和博尔格诺沃打交道,但是我很快就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同盟关系。在训练时,他们会互相配合,互相帮助,但同我就不这样。我当时感到很难过,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后来我终于想清楚了,他们担心失去正选位置。

  我决定将我在球队的处境告诉新闻界,在一次访谈中,我说了几句实话。自从我初次代表佛罗伦萨队上场,我的队友们什么表示也没有,可是在我接受了采访之后,他们却组织了一次会议,邓加说我的行为像是一个女人,可是他错了,我不是小心眼的人,在博卡青年队,我天天进球,可是报纸上总登着拉托雷的照片,我从未抱怨过。如今也一样,只不过我认为我有权力澄清事实。对于我来说,做个球星从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但我一定要我所在的球队可以赢。我认为我的话别人能明白,可惜,从拉扎罗尼开始,所有人都不懂。

  我第一次与意大利记者打交道,问题出了一大堆。他们问到拉托雷时,我说:“拉托雷是一位优秀的球员,我希望他光芒四射。”我小心地避免提到“佛罗伦萨”这个词,可是第二天报纸上登出了一篇标题为“巴蒂建议买进拉托雷”的文章。奥兰多很生气,我费了好大力气解释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最后我们成了朋友。我到佛罗伦萨一两个月了,这时才知道是俱乐部主席切奇?高里一家人看中了我,特别是小切奇?高里,他叫维多利奥。后来,我见到了马里奥?切奇?高里,主席是一个严肃的人,我们很快成了朋友。

  在佛罗伦萨队的第一年,我必须克服经验上的欠缺,还要适应挑剔的主帅。五轮联赛之后,拉扎罗尼下台了,拉迪切走马上任了。但新任主帅并不喜欢我,在与帕尔玛队的意大利杯赛中,我坐到了替补席上。这一年,我同其他外籍球员一起陷入了危机。直到联赛进入13轮,我们逐渐找到了感觉,1992年2月26日,我们主场2比0击败了尤文图斯队,我在第7分钟进了一球,人们开始把我的进球称作“巴蒂go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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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佛罗伦萨的第一年

自从在与尤文图斯队的比赛中进球之后,我就进入了一个高潮期,在随后与热那亚队的比赛中,我又独中两元,7天后与福贾队客场交锋中,实现了我在意甲联赛上的第1个“帽子戏法”。此后我又在罗马奥林匹克体育场独中两元,把胜利带给了佛罗伦萨队。我告诉自己,我已经适应了意甲联赛,这让我感到非常地满足。也许我是新来的球员,那些后卫对我还不太熟悉,这让我在巴雷西、费拉拉等人面前占到了一些便宜,不过回到家里我总是告诉依丽娜,意大利的后卫的确是世界上最难对付的。除了后卫,还有一位中场球员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这个人就是荷兰人里杰卡尔德。

  佛罗伦萨的美丽景色很快就迷住了我,但是意大利人对待足球的态度却让我感到有些不满,有一件事在一开始我就不能理解,这就是在意大利如果你在客场取得了平局,球队就会像取得胜利一样感到高兴,可是在阿根廷,即使是最弱小的球队,也会努力地在客场去争取3分。队友们告诉我,这是因为意大利人给足球的压力太大了,客场打平总比失利要好许多。在意大利呆了将近一年时间,我逐渐开始了解了佛罗伦萨人的性格,在最初的日子里,尤其让我感到迷惑不解的是,为什么佛罗伦萨人从星期一到星期日总是没完没了地在评论足球。在阿根廷,人们星期日看完了比赛就回家睡觉去了,要再想谈论一下足球,就得等到下个星期日,所以球员在星期一到星期六这段时间里都可以轻松面对训练。可是在意大利,没有一天大家不谈论足球,在这里报纸比球场还要重要,无时无刻不在给球员增加压力。

  意大利人嘴皮子的功夫也非常好,这使得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跟队友的关系不佳,尤其是在第一个赛季末,球迷们对我日益增长的喜爱招致了队内反对派的嫉妒和愤恨,有些人甚至造谣生事。这种情况让我感到非常气愤,因为我从来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是个喜欢流眼泪喜欢抱怨的“小女人”,我所赢得的一切都是我在场上拼来的,这归功于我的能力和意志,而不是只会讨球迷和俱乐部老板的好。

  在佛罗伦萨,我的第一个儿子提亚戈出生了,他本来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列。我记得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依丽娜告诉我她怀孕了,我的反应是很惊奇,也很兴奋,但还是有些担心,我对自己说,“也许太早了吧?我能做一个好爸爸吗”?但这种念头很快就过去了,我坚信自己可以做个好父亲。提亚戈出生在多纳特洛别墅,我亲眼看到了他是如何从他妈妈肚子里出来的,我的岳父岳母说这个儿子很漂亮,可我当时却认为他长得有些丑,不过当时我最担心的还是母子俩的健康状况。直到今天,每当有人提起这件事情,提亚戈还要没完没了地问我:“爸爸,你怎么会认为我有些丑呢?你是个好爸爸吗?

  我在佛罗伦萨的第一年,球队的成绩并不太好,只取得了联赛的第12名,这与拉扎罗尼有不小的关系。我对这种状况很不满意,所以要求转会,但是切奇?高里父子两人成功地说服了我,他们说要在第二个赛季建立一支金牌球队。这样,我续签了合同,一直到1997年6月30日。至少从球员上看,新组建的佛罗伦萨队是一支有实力夺冠的球队,当时的队中有埃芬博格、大劳德鲁普、卡纳斯西亚利和巴亚诺,后者成为了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可是在随后的1992—1993赛季中,我们的成绩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在经历了两次换帅和暴风雨般的批评之后,佛罗伦萨队降入了乙级。其实在这个赛季的一开始,我们的成绩相当不错,球迷们也很满意。可是在第5轮,我们在主场碰到了卡佩罗执教的AC米兰队,就在自己的球迷面前,我们悲惨地输了个3比7,切奇?高里和主教练拉蒂切之间产生了不可弥合的矛盾,特别是维多利奥?切奇?高里,他与AC米兰俱乐部老板贝鲁斯科尼是政治上的死敌和生意上的对手。在经历了这场失利之后,佛罗伦萨队开始走下坡路,这在当时还不太明显。在圣诞前夕,我们仍是积分榜上的第2名,位居AC米兰队之后,与都灵队和国际米兰队积分相同。可是这时球队却发生了变故,1月3日,在主场输给亚特兰大队之后,拉蒂切宣布辞职,在这场比赛中,我们从各个角度攻击对手的大门,可是亚特兰大队的球门始终对我们关闭着。我们愤愤不平地回到了休息室,就在休息室里,一件我从来都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切奇?高里与拉蒂切激烈地争吵,我当时正在沐浴,听得见他们的话,但是我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收拾自己的包回家去了,当天晚上才从报纸上得到消息,我们的主帅被解职了。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位列第一集团,为什么要换主帅呢?许多人想给我作出一个解释,但没有一个让我感到信服。

  拉蒂切走了,一个叫阿尔多?阿格洛皮的人来了,他被描述成一个坚强的人,一个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人,可是和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他的表现却完全相反,他实在是太软弱了,选择他是一个重大失败,球队什么也没有改变,反而继续滑向了深渊。我见过阿格洛皮是怎样当一名出色的电视评论员的,他总是在最正确的场合说出那些最正确的事情,可是到了真正的赛场上,坐在主教练席上,他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阿格洛皮一上任,情况就非常糟糕,我们先是羞耻地0比4输给了乌迪内斯队,而后又是一场平局。最糟糕的是,我们在第27轮在2比0领先的情况下,被布雷西亚队追平,我进了第2个球,然后跑到观众席上去庆祝,但是主裁判斯圭扎托却因此将我罚出了场,阿格洛皮和几位经理认为这完全是我的错,但是我不相信,那个裁判明显地偏向对方,这是场上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来的。许多人认为,在那个赛季里,裁判对佛罗伦萨队另眼相看,球队之所以降级跟这些人的“努力”也脱不了干系。

  球队已经进入了保级队伍的行列,正当我们需要积分的时候,又以0比3输给了尤文图斯队,切奇?高里这时又为我们换了一位主教练,但这已经无济于事了。在最后5轮联赛中,齐亚鲁吉和安托尼奥尼被放到了替补席上,这让我感到非常难受,在都灵,我们1比1战平了东道主,我在第90分钟攻入了扳平的一球,如果不是当时已经是成为该年度冠军的AC米兰队出卖了我们,这本来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成绩,他们故意让布雷西亚队在自己身上拿到1分,没有什么人能帮助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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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佛罗伦萨队建成一流强队

佛罗伦萨队降级了,佛罗伦萨人愤怒了,直到比赛结束前5分钟,我们还有希望留在甲级队,可是AC米兰队出卖了我们。我和其他球员被困在场内很久,球迷们在场外放起焰火,发泄愤怒。当天晚上,我难以入睡,于是就打开了家中的电视机,看到了球迷们围着俱乐部主席马里奥?切奇?高里所乘坐的警车扔东西,他回到家后仍然不得安宁。球队降级后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离开,因为我害怕我的竞技水平会因为球队降级而下降。我并不惧怕佛罗伦萨的球迷,因为他们始终站在我这一边,即使是在乙级的那些日子里,我对他们仍然有巨大的号召力。但是我一直在担心,担心我自己的前程,也担心失去参加来年世界杯的机会,我心中一直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就是帮助佛罗伦萨队获得再生,最终是这种愿望占据了上风。

  接下来的一年非常重要,我同巴亚诺找到了在一起配合的感觉,他是当时那支球队中最优秀的球员,一个所有队友都信任的人。我们的友谊在场上就能看得见,他一旦拿球,我马上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正是他的助攻,才使我当上了最佳射手。他的性格我也非常喜欢,巴亚诺是一个愉快的、外向的人,颇有些南美人的风格,在更衣室里,他这种性格非常有好处,即使是在球队最黑暗的时刻,他也能表现出极大的乐观,给队友们以鼓舞。当时队中还有埃芬博格和大劳德鲁普,我很喜欢德国人,但是球迷们并不是这样,球队只好把他卖回到了门兴格拉德巴赫队。踢乙级联赛是令人难以接受的,我在场上有一种恹恹欲睡的感觉,是参加世界杯赛的强烈愿望鼓舞了我,若不是担心自己在国家队的位置,若不是急于帮助佛罗伦萨队升级,我也许不会在乙级联赛中进那么多的球,别忘了,在前26场比赛中我就进了16个球。在这一年,我还同主教练阿涅利产生了浓厚的友谊,他对于我是重要的,对于球队也是适合的。

  其实我和拉涅利之间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他认为我有些不守规矩,是球队中的害群之马,而我则认为他过于刻板严肃,缺乏灵活性。拉涅利上台之后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重整球队的秩序,铲除捣乱份子。我很不幸,第一次训练就迟到了,这是因为我那天没有听见闹钟。别人练了一个小时之后我才到场,拉涅利狠狠地瞪着我,我想这下完了,可是在训练之后,我决定向他解释一下,我们之间并没有留下什么隔阂。事实上,拉涅利喜欢南美球员,他在那不勒斯队的经历使他和冯塞卡成为了好朋友,这使得我们有机会相互了解。他很快就明白了,我是为球队而踢球的,我有很强烈的愿望要把佛罗伦萨队带到顶级行列,而我也明白了,他是那种有能力实现我理想的教练。拉涅利的确有些古板,待人冷淡,但这也许正是一支降级的球队所需要的。在意大利待了几年之后我才明白,其实一支老牌球队要杀回甲级也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你看看今天的热那亚队和都灵队就明白了,我们的成功多亏了拉涅利。

  另外一方面,在降级之后,球队来了一批年轻人,这其中包括了托尔多和罗比亚蒂,一开始他们用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但很快我们就打成一片了。就是我们降级这一年的11月,疾病带走了马里奥?切奇?高里的生命,消息传来的时候,我们还在训练场上训练。拉涅利中止了训练,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们,老队员们一下子都哭了。对于我们来说,马里奥是一个和气的人,是球队复兴的支柱,球迷们成群结队地去教堂向马里奥告别,这其中也包括了许多曾经辱骂过他的人。我有幸能亲自抬着马里奥的遗体参加葬礼,并且被允许捧着他的骨灰走入墓地,这让我感到非常自豪。当时我一直在想着,生命有时真的不公正,他是如此地热爱着佛罗伦萨队,但球队在降级时他却去世了。

  我一直在想着他的话,要把佛罗伦萨队建成一流强队,这一直强烈地鼓舞着我前进,直到后来我们夺下了一次意大利杯,我才告诉自己,我们终于有机会告慰马里奥的在天之灵。

不想起床 盯着天花板休息
不想睡去 就看着照片笑着回忆
不想闭上眼睛 看看曾经我们的日记
有谁知道 上午八点的时候 我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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