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迷的深入精神分析(续、完)
前文业已提到温格的自恋情结,以及这种情结给我厂烙上的“孤芳自赏”色彩。但行文至此,还没有点出笔者的真正意图。
惠读过前文的大虾们一定还记得“投射”一词。我曾提到,人们会把自己身上一些非常欣赏,或非常难以接受的品质“投”到别人身上,进而对其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喜爱或厌恶。当然这种“投射”过程是潜意识的,也就是说“投射”的运作过程你有可能根本意识不到。
我们在看电视、听广播、读报纸的时候,会突然发现一些事物,不知怎的就那么合乎自己口味。例如,某君喜欢阿森纳,就象他所说的“我喜欢阿森纳always chanllenge for the trophy(永远都挑战奖杯),这和我的性格比较类似…”,浅浅一语,却道破了本质。因为在这句话中,可能有两层意思:第一、我喜欢阿森纳,是因为他们永不放弃的精神。第二、我喜欢阿森纳,是因为他们总在为冠军而奋斗,却又老差那么一点,这让我感受到悲情色彩。此君说阿森纳这种情况和自己性格类似,因此他也就有两种性格上的可能性:一、他拥有一个正在奋进中的“赢家”的性格。二、他拥有一个“非赢家”的性格,即差那么一点就可以成为赢家的性格,并且深深地惋惜于自己这种悲剧英雄角色。
这时候看官们可能就奇怪了,谁愿意让自己有一个不成功的性格呢?谁不是渴望成功,渴望自我实现的呢?这一原因要详细解释就太复杂了,但我们可以通过日常经验有所感悟:有时当你在工作中完成了很多业绩,再做一步就可以成功时,你是不是突然就涌上了一种自己不配,自己不胜的感觉?而结果就是你真的不能成功?还有一些人,他们会在完全潜意识的情况下给自己订立过高的目标,因此永远也不能成功(因为达不到)。这些都是“非赢家”性格的生活佐证。
“非赢家”性格的人会喜欢阿森纳,因为他们怜惜于自己的悲情色彩,但潜意识里又不可能承认自己是悲情的(在这样一个浮躁的、只注重结果的时代,谁愿当悲剧英雄?),由此只能将这种怜惜“投射”到阿森纳——这支球队身上去——爱它爱得发狂,恨它恨得无比凄凉(阿森纳的战斗就好像他们自己在生活中的搏杀)。“赢家”性格的人也会喜欢阿森纳,因为阿森纳过往的辉煌也会映射出他们骨子里的骄傲。但我想说的是,“自恋”的人、追求完美的人最会被阿森纳所吸引。因为这才是阿森纳“美”的集中体现(请参看上文)。
“自恋”之人喜欢我厂,因为厂子里的老板和工人都追求完美、皆自恋——董事会追求完美的英格兰血液、阿温追求纯美的足球、球员追求从自己半场传递始,直到过掉对方守门员止的完美“奸杀”。这是一支彻头彻尾的“自恋型”球队。为什么我们的球员在别处成不了巨星,因为温格的调教告诉他们:“做不到完美,毋宁歇菜”(刘翔亦犯此忌)。
回到球迷,当我们在钟情于或极端厌恶于温格的某些自恋行为和言论时,我们就很有可能在“投射”(将自己的自恋都投到温格身上)。例如我们非常倾慕于温格“自恋型”的绝美打法,因为我们在生活中也执着于“优雅地干掉别人”(自恋者敌视他人,却又不允许自己和他们一样丑陋)。同样,我们也会异常气愤地说,“下课”、“名宿说会毁灭”、“都卖了都卖了”,这与其说是受不了温格的自恋和由此衍生而出的自虐(参看前文),还不如说是自己对自己“自恋”性格的一种暴怒和鞭挞——可以想象,我们在日常生活中的自恋,带来了自身社会竞争力的下降,带来了不适应,以及“做不到就不做”的扭曲心理。但我们不能承认这些,因此在潜意识里,我们将这些心态“投射”到温格身上,其愤怒情绪明显超过了正常的反应水平。
不要怪温格,若不是我们和他在性格上有相似之处,我们从一开始根本就走不到一起。
最后,这是笔者经常对自己的来访者说的一句话,不知道放在这里合不合适:
——不要为别人的言行大发雷霆,因为这时你很有可能是在拿自己的缺点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