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刚结束,排犹情绪在西方社会仍有市场。聚集在伦敦的许多犹太人,发现在社会上晋之阶有限。“要不就去开出租车,这个肯定能解决温饱问题。要是能赚到一点钱,你就去投资一个
足球俱乐部,这样你才能成为真正的社会名流。”大卫·戴恩如是说。
在许多足球场合,都能遇见这位
英超创始人,哪怕在现今的酋长球场里,戴恩仍然有自己的包厢。只是他的头衔不再是“G14主席、英足总执委、英超联赛委员会副主席”,他最珍惜的“阿森纳俱乐部副主席”头衔,也在一年多前那次宫闱之变中丧失了。他赖以立足的16.5%的阿森纳股份,也已经转给俄罗斯巨富奥斯马诺夫。只是年逾六旬的戴恩从不消停。他不会错过任何阿森纳主场赛事,他不会放弃重回阿森纳的抱负。他是一个阿森纳球迷,他也是一个彻底的足球商人。
我在酋长球场多次见到这位通悉足球资本的高手,不过就像伦敦媒体描述的那样,戴恩是一个“口若悬河半个小时,却不透露半句实情”的人。在瑞士“国际足球竞技场”上相遇,才有机会听到他对足球资本的独特理解。
T=Titan D=戴恩
T:阿森纳如此艰难地运转,是因为阿森纳没钱,还是温格不愿意花钱?
D:
没有主教练不愿意花钱,温格也不可能拒绝卡卡、C罗和梅西这样的人才。阿森纳的问题就是没钱。现在框架下,俱乐部未来20年都要为酋长球场偿还贷款和利息,这样的资本架构,让阿森纳不可能跟曼联皇马切尔西全面竞争。
T:你曾经十分反感切尔西模式,那句话是“他们把坦克开到我们家门口花园里,然后用现金揉成的钞票来轰炸我们”,为什么最终你想为阿森纳选择切尔西模式?
D:我没有选择切尔西的模式,因为奥斯马诺夫不是阿布。我选择了一种扩充资本的模式。现在的足球经济环境,对于阿森纳而言,必须要有充裕的现金流,才能给温格强有力的支持。
我认为俱乐部欠温格太多。没有他的智慧和耐心,哪怕新球场建立起来了,球队却会没落。这不是正确的运营方式。
T:你如何分析现在的足球经济环境?
D:英超创立的历史时机,是媒体产业革命给职业
体育增加了新的经济来源。媒体资本的进入,以电视完成了对职业足球的包装,所以英超兴旺。英超的兴旺,又吸引了新一轮的资本涌入,但是近十年,并没有新的产业革命能真正改变职业足球赢利模式,所以竞争成本急剧上升,盈利率却在下降。
从俱乐部个体考虑,想要获得成功,就必须保持高投入高产出,倘若资本匮乏,单靠足球专业智慧是很难稳定成功的。资本没有肤色,只要不像阿布那样直接干涉球队管理,资本只会为足球智慧提供助益。因此我觉得不论是美国的克伦克,还是俄罗斯的奥斯马诺夫,他们都能帮助阿森纳改变现状。
T:然而投入足球的新资本,在缺乏回报的情况下,只会急促撤退,这是否意味着英超未来生命力的下降?
D:完全有这种可能,不过我觉得资本出逃这和目前经济危机关联更密。只要整体经济环境恢复稳定,还是会有很多资本流向足球,因为投资一个足球俱乐部带来的精神享受,是很多物质回报无法比拟的。现在的世界里,还有什么环境能让你走进五六万人满座的球场,能够凭借自己的意愿让他们欢呼歌唱?这是现代社会的帝王成就啊。
T:但现实情况是大量英超俱乐部都在等待收购,你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D:已经有三四个英超俱乐部老板问我:“大卫,你手里有没有几个愿意收购足球俱乐部的寡头(oligarch)……”经济危机当中,维持高成本运营难度自然大,这是不少人想撤退的原因,却也是低价收购优质资产的时机。我想这些俱乐部最应该做的,是维持住英超席位、清理好门户,必须撑过这段时间。爱德华兹家族投资曼联40年,60万英镑投入最终套现了1.3亿英镑,谁说投资足球赚不了钱呢?
合理调控资本,加上温格式的足球智慧,我认为是一个俱乐部成功的两大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