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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 本人第一部长篇小说发表 希望大家支持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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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等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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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发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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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N多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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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合唱 刘萌真是精神! 一身迷彩军装穿在他身上那么板正——肩章被宽肩膀撑展开,皮带紧束腰身,裤管溜直地贴着长腿,就那双白球鞋瞅着扎眼,没个军人样。 刘萌身板好,穿啥都像样,有些人就没这好运气。比如田园,简直是个笑话。他穿军装,上身松,下身垮,手含羞带怯地缩在袖子里,死活不愿探出“闺房”一步。110几个看着他这小样儿,乐得不行,尤其志远都快笑抽了。逮个机会,扯住他的袖口,可劲儿地埋汰。 “我说老疙瘩,你这演汉奸、叛徒,还是打入我军内部的特务哪,这身儿衣服,你打哪个土匪窝里偷来的,还不赶快还回去。” 田园使劲把袖子往回拽:“志远大哥,你饶了我吧,我坦白,我从宽行不行,这衣服我是从你爸哪儿偷来的,下礼拜我一定物归原主。” “这小子不要命了。”董冬,110寝的另一位成员说道。 “有种。”刘萌点点头。 “有种死得快。”志远伸手去搂田园的脑袋。 “别闹了!!!” 教官一声令下,田园赶紧挽起了袖口,用腰带把褶子都勒到一块,囊咕叽地挺直身子,和大家站到一块。 刘萌他们在田径场上军训。四周别说楼房,一棵树都没有,就一圈看台隔得老远。跑道上的莘莘学子们被火辣的太阳行上一个多点的注目礼,都快被烤蔫了。女生中体弱的,顶不住,向教官告假休息,但多数都能坚持,男生更是没一个服软的。 唯独一个特殊。 “教官,我不行了!!!”众人中一个小个儿把胳膊举得老高,向教官招呼。 教官都不用瞅,就知道是谁囔囔。皱着眉,把脸扭过来。“你又咋了。” “我、我好像中暑了。”田园晃晃身子,有点站不稳的样子。 打从见着田园第一眼,教官——这位年轻的军人——就认定了,田园这小子一身窝窝囊囊的军装下没包块硬骨头。 他斜眼瞥着田园,哼出一声,脸上带着嘲弄:“中暑?我看你刚才活蹦乱跳的。” “真的,我都发烧了。” “是吗,多少度,我看看。” 田园往前凑,教官一掌捂在他贝隆儿上,用力往后一推,大声命令:“归队!”田园连退几步,扎进队伍里,还有工夫对着刘萌伸舌头,做鬼脸。教官在他身后又轻补一脚,正踢在他屁股上。借着劲儿,他就想往队伍后排钻。 “病那么重,别回去了,来,雨哲往后窜,腾地方让他把头!” 雨哲此时两眼直勾勾瞅着地面,压根没听到。教官又喊一声,他还没反应。 教官生平头一次碰着这么艮的。第一天军训,雨哲就把教官震住了。别人转圈都顺时针,他非逆时针;踢正步,踢着踢着就顺了拐。任凭你咋纠正,就是别不过来,气的教官让别人都歇着,就留他一人单练。雨哲一点怨言没有,由着教官磋磨他,等跟大家一起时,他还是逆着转,顺着拐。反反复复几次,教官也纳闷,要不是成心,一个考上大学的人咋就这么笨,踢个腿,走个步都不会?可从他眼神里又看不出一丝戏弄,教官最后信了邪,由他去了。 今天,教官也不跟他废话,一把将他往后拽。他像根木头似的,退到后面,空出的位置由田园补上。 田园打头,自觉威风,头晕也好了大半。仰脖儿瞅了一下身旁的临时班长曲健军,见他站得溜直,就捅他腰眼,随后赶紧扭头,装没事。等估摸着没了危险,再回头,正瞅见健军低头冲自个儿微笑,理直气壮回上一句:“显你个高啊,电线杆子一根。” 后面有人来了一句:“别小看咱家田园啊,浓缩的都是精华。” “这精华是不是缩大劲儿了!” 田园回头瞪了志远一眼。教官在一旁也跟着大家一块乐,但又行思这样军纪松散太不像话,吼了两嗓子:“别笑了,说你们哪!干啥这是,一个个的,有个军人样!!都给我站好了,再有嘻里马哈的,我罚他跑10圈。” 大家立马消停了,抖擞精神,站成横平竖直的队列,听着教官的口号,前进后退,左转右突,秩序井然。 教官用嬉皮笑脸表达他的满意,探个脑袋,把一条皮带折握在手中,一个口令,挥舞一下,好像在指挥千军万马。 “‘爷’二‘爷’,‘爷’二‘爷’,立定!”面对大家又是一鞭子,“我这一扫,一大片就都倒下了。向右看齐!!” 小战士们以右侧为基准,碎步蹭到了一起。听口令,就地蹲下。军人的蹲,一条腿弯着,脚尖着地,脚跟踮起托着屁股,另一条腿支着胳膊,很累人。学生们换着腿,有的膝盖顶地,改成了跪姿。咬牙坚持一会,又获准盘腿坐在地上。 那边一班也休息了,唱起军歌,一曲结束,刘萌他们也要声音嘹亮,跟他们对歌。 你唱“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我对“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喽,微山湖上静悄悄。” 你又唱“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我又对“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最终,两边合唱“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声音响彻操场,振奋人心。 唱完了,也歇够了,起来接着练。直练到太阳往看台后面藏,教官解散命令发出。刚才还训练有素的小子弟兵,立马成了一群乌合之众。原本整齐的队伍瞬间瓦解,大家三五成群,杂乱无章地往食堂涌去。 刘萌所在的二班,将近40个学生,男生只有10来个,凑成两伙,前后结伴。大家走得快,有落队的,刘萌回头等他们跟上,只见同学一个叫霍韧达,隔着衣架子练起了正步,他身后离了老远,雨哲独自低头走着。 一块到了食堂,满眼都是翠绿和迷彩绿。田园眼尖,抢个座先占着,把自己的饭卡交给志远,让他代打。等他端着菜回来,伸手向他要,却没了。饭卡里的几十元钱是田园的命根,急着细问,志远说给了雨哲。田园心里咯噔一下,好悬没背过气去。 “你疯了,给他!!!” “我没疯啊,是那小子疯了,饭卡明明没钱还往上插,弄得机器一个劲地报警,滴滴滴的,我问他要吃啥,帮他打点,他也不吱个声,干脆饭卡给他,他愿打啥打啥去,不跟他废这劲儿了。” “那你干嘛不给你的!”田园眼瞅着要哭了。 “这不没注意,给错了吗,看你这小气劲儿,得了,拿我饭卡先用着。” 刚把饭卡往田园面前一递,他就饿虎扑食似的抢过去,嘴里还念叨:“饭卡要是丢了,你得负责赔我。” “你饭卡还能丢,上面学校、系别、年级、班级、出生年月日,连我手机号码你都留了,写的跟个寻人启事似的,谁捡着不麻溜还你啊。” “少罗嗦!告诉你光赔个饭卡不能弥补我精神上的创伤。” “你想咋的。” “电话拿来。” “干啥?” “给家打电话,干啥。” 志远居然痛快地给了他。 “哎呀,给我了,”田园自个儿都没想到,“大方啊,等我打完了,再给美国白宫打个跨洋长途。” “你给外星人打电话,接你回去,我都不在乎。” 田园还没从丢失饭卡的伤痛中走出来,决定打电话时多聊几分钟,把损失找回来。但很不幸,拨通之后,只听到两声蜂鸣,手机就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 “衰啊。”志远笑得开心。 “这不是天灾,是人祸,你故意的!”田园不信自己时运不济,“备用电池哪?” “寝室哪。” “我回寝。” “你找不着。” “你跟我一块去。” “我直接回系里。” “就差这两步路了!?” “最近腰腿疼,走不动道啊。” “你待怎样?”田园突然觉得形势逆转。 “打车送我吧。”志远向后一仰,躺在了椅子上。 “你爱回不回!没手机我有IC,你移动的就了不起了,我固话照打不误,还免月租哪。二哥,陪我去体育馆,我打完借你打。” “行。” “你……想往哪打?”刘萌答应得太痛快,田园怀疑他图谋不轨。 “家里。” 一听是市话,田园放了心。吃完饭,和刘萌溜达着到了体育馆,见门前排了两溜长队,都是等着打电话的。田园向前紧走两步,寻摸有没有熟人,能夹个塞。走到最前面,正瞅见雨哲在打电话。回头赶紧招呼刘萌一声,再凑到雨哲跟前,跟他说打完话筒别撂下,直接给自己。但雨哲目光钉在墙上,眉头皱起,眉间裂缝从额头一直纵深到了鼻根,嘴贴着话筒,也不出声。 后面排队的同学早已不耐烦,催着雨哲,却还没个动静。田园想拉他一把,看看他是死是活,指尖还没沾到衣服,他突然话筒一挂,急转身,走了。后面的同学紧着上前一步,站住位置,把IC卡伸进插口,念叨一句:“光杵着也不吱个声,这人有病啊!” 田园站在原地,看着雨哲离去的背影,张着嘴发愣。刘萌瞅瞅身后排队的长龙,要走。他叹了口气,跟着往回返。 路上,他忍不住开口说道:“雨哲这小子有病啊!” “我看他挺正常的。” “啥你都正常,他那德行,你也说正常?白天,我跟他说三句话,他不一定回上一句,晚上不睡觉,就瞪个大眼珠子,都能把人瞪毛咕了,瘆不瘆人?” “至于吗。” “你是不在他对面睡啊,你不知道,正脸看他,他活脱脱就一贞子,再看他背脸,他就像……” “像啥?” “就像贞子的背脸。” “贞子头发有这么短吗。”刘萌忍不住笑道。 “甭管像啥,成天被他两只猫头鹰眼睛盯着,我后脊梁都凉飕飕的,头皮都发麻,晚上尽做恶梦。” “你睡上铺,不瞅他不就完了。” “哼,你当我不想啊,可志远这有洁癖的男人,嫌下铺埋汰,挑个上铺,没人坐他床,又干净又得劲,让他下来他能干?” “有啥不干的。” “呦,你说得轻巧,搁着你,你能干。”田园眼球在眼眶里转了半圈。 “我干。” 田园可算等着这句了,“君子一言,四匹驴都拉不回来,你可不能反悔,来,咱俩拉钩。” “我不耍赖。”刘萌一巴掌就将他伸出的小拇哥扇了回去。 俩人去生物楼参加大合唱的排练。顺着体育馆这条路往北走,不远能看到一个小院,一座三层高的黄色小楼坐落其中。进了楼,往里走,在一楼拐角处有间阶梯教室,里面已有不少同学。打眼瞅着志远,田园少不了和他一通斗嘴,手机虽然还是没要来,但感情又增进不少。不久,负责排练的学生会主席进来,同学自觉地找好位置,在讲台一侧站成两排,成个扇形。 这位主席是本系的主心骨,能力大,责任心也强,虽已读大四,却还不能轻易退居二线。他认为将权利交给羽翼尚未丰满的继任晚辈,是对他们极不负责的。于是此次教导新生,他还是重任在肩,冲锋在前。 “英雄的人民~~~”主席一挥拳头,“都说了多少遍了,这一句一定要有力度。‘英雄的人民~~站起来了!’再来…….不行,怎么这么没力气哪,没吃饭是吗,军训多长时间了,还没练出点气冲霄汉的气概来。再来……..这回好点了,再完整唱一次,注意速度啊,‘五星红旗迎风飘扬’一、二!……..又快了,你们这毛病改不过来了?!越唱越快。记得跟着指挥的手势啊,注意听伴奏,要是上台还这样,想补救都来不及。再一遍!” 一旁指挥的女同学也加了小心,速度放慢不少,她手指捏到一块,在空中四平八稳地挥舞,等到激昂乐章,双手有节奏地相对摆动。新生们跟着她的手势,仔细听着音乐,高声歌唱。 唱歌的同学都是挑选出来的,但没有一个赶得上刘萌声音高亢。一曲唱完,他身旁的董冬耳膜生疼。 董冬一搥他肩膀,“你小声点成不,想震死我啊!” 还有比董冬更可怜的。站在刘萌身前的同学叫于锐,回族,小伙子长得比个姑娘还漂亮,少白头,好像青丝夹雪,遇风长发拂面,洒脱飘逸。此时听到董冬抱怨,,回头盯着刘萌,不露齿地微笑。站在刘萌另一边的同学叫丁伟,也是回族,戴一副椭圆玳瑁眼镜,比刘萌矮了十几毫米,却重上几十公斤,走路一步三晃,一身肥肉微微打颤。他指着于锐对董冬笑道:“你不错了,看我们老五,都聋了,你们说话,他一句都听不到,光会傻笑了。” 众人抬举刘萌,没见着那边主席已极为不满。 “怎么搞的!”主席嗓门比刘萌还高:“这都练了几天了,还这程度,明天怎么上台比赛!就你们这种状态,不用比,明天肯定最后一名。有什么可乐的,跟你们开玩笑哪?小事不认真,大事你们更做不来,一直就想这么糊里糊涂地过啊,啊!我跟你们怎么说的,谁还记得,这次很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带新生参加活动了,我就要出国读书,别人都看我怪不错的,可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得面对多少问题,要解决多少烦心事!你们跟我不一样,你们大学生活刚开个头,不能想的太简单了,要做好一切准备,别以为四年很长,一眨眼就过去了!” 主席的话题咋就从唱歌转移到了出国,刘萌搞不懂。更搞不懂的是出国咋还成了件烦心事?刘萌的同学也有出国的,去美国,去英国,澳大利亚、新西兰,最次也是马拉西亚新加坡,还没有一个是愁眉苦脸着走的。要是主席,这位出国的精英都这么烦恼,那他们这些留在国内的普通人又该怎样的憋屈? 田园此时也回头瞅着刘萌,冲他意味深长地挑挑眉,刘萌看他搞笑的样子就想乐。 主席慷慨激昂,眼里除了自我,没别人。新生早就习惯了,练完就走,到了外面,街灯照亮了路面,天空坠着点点寒星,大家已把主席的话忘个干净。志远打起了手机,田园哼起了小曲。身后的女生突然喊叫了起来,接着又是一阵狂笑,好像在哄一位同学。刘萌回头,瞅见本班一个叫许岩的女孩捧着肚子,笑弯了腰。志远举起手机,转向身后,让这声音传进了话筒。等这比拉玻璃还要刺耳的动静停了,又把手机凑到耳边。 “不知道她们瞎喊啥。” 他轻声说道。 男生快步走在前面,心里却回味着女生一时的癫狂。到了操场,女生拐了方向,男生在球场穿行,借着四周寝灯发出的微光,看到打球的同学晃动的身影。有人投出一球,篮球落地,却不见踪影。刘萌捡起别人射丢的皮球,扬手一记超远三分,看不着飞行的弧线,只听一声篮筐激荡。 “进了?”志远问。 “臭手。”田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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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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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下
对夜空祈祷,我问星星要了你的微笑
对白云祈祷,我要微风吹走你所有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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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算卦 “是吗?雨哲没回来啊。”一大早,田园从上铺翻起身来,伸胳膊蹬腿,连打哈欠,脚都快探到董冬的脸了。 “你装什么傻啊,你就在他对面睡,他夜不归寝,你会不知道?”董冬把他的脏脚拨愣开。 “我现在可睡上边了,不冲着他那张死人脸了,再说了,他回不回来,干我什么事。” “你可真没个良心,你要是失踪了,我绝对登个寻狗启事找找你。”志远正向窗外张望,没回头损了田园两句。 “不能失踪吧,也就一晚上没回来,说不定去看同学了。”健军尽量往好处想。 “我要是他同学,我肯定躲着他。” “那就是女朋友。” “哼,他要有女朋友,我都妻妾成群了。” “京巴配种是快,一天一个。” “去!”田园难得也有词穷的时候。 “这事咋办啊,雨哲万一要真出点啥事哪?”健军不自觉地瞅着刘萌。 “对啊,老大,这事咋办啊?”田园也对刘萌说。 “整错了,老大是雨哲。” “别客气,在我心中你永远是老大。”田园笑得这叫谄媚。 “有了,有了。”志远在窗边突然叫了两声。 “哪那?哪那?”几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也窜过去,跟他一起探头往外瞅。 田园急得一跃身从上铺蹦下来,落地不稳,扭着脚腕,忍着疼,连拖鞋都来不及趿拉,光脚单腿跳着,叽里咕噜跳到窗口。 “哪有啊?”他一边揉着脚腕,一边抻着脖儿寻摸。 “二楼,左边,瞅着没,挂绿窗帘的,还没瞅着,啧,从左往右数,第三个窗户。”志远说。 “找着了,找着了………哪有啊,你又骗我。” “废屁,半天了,人家等你,你当人体素描哪,站着不动让你瞅。” “光身子的我不稀的参观,一点艺术含量没有。” “哎呀,那啥有艺术含量啊。” “不懂了吧,我跟你说,这光不如穿,穿不如脱,脱不如脱一半,脱一半不如犹抱琵琶半遮面。” “哎呀,那咱让田园给咱也艺术艺术呗。” “扒了他!”一群饿狼冲着田园扑了过来。 “救命啊,来人啊。” “等一下,哎,又有了,又有了。”志远一句话救了田园一命,大家松开田园的衣服,又涌到了窗边。 “就这点缝儿,有也看不清啊。” “可惜,可惜。” “我把家里天文望远镜带来好了。”志远一拍大腿。 “多大倍数的?” “我X,看星星跟月亮一边大!” “看人儿咱看个全身就行,放那么大,光看着毛细血管了,也没啥意思。” “咱这是一楼,你成天拿个长枪短炮对着女寝?” “咱脚歪不怕鞋正,身斜不怕影直,不怕别人夸咱人品好。” “我买个低倍的,偷摸看。” “有窗帘挡着你也瞅不着,你当女生傻啊。” “她们尖,比我tm尖多了,我就纳闷了,都啥年代了,还捂这么严实?你瞅瞅人家美国大学生,成天裸奔给人家看,不看还不乐意,再瞅瞅咱,多大的差距,包得都跟个粽子似的,让我瞅一眼能咋的,能少块肉咋的。改革开放恁么多年,都开放哪去了,保守,太保守了。” 健军在边上呆站着,等着志远消消火,又插上一句:“雨哲这事到底咋办啊?用不用告诉导员。” 董冬说:“还是得让导员知道,要不出啥事谁担着?” 志远说:“万一这小子今天回来呢?” 田园说:“万一他今天不回来,明天回来哪?” 健军转圈瞅着大家,半天没个准主意,刘萌最受不了这样的,一拍桌板:“下午比赛前,他要没回来,你就跟导员说。” 合唱比赛在校礼堂举办。礼堂位于教学区,在校园的中心,离寝室不远。新生们在门前集合,排好了队伍,邱导员让健军点点人数,还是少了雨哲一人。 “他哪去了!”邱导员问道。 邱导员毕业刚留校,不过23、4岁的年纪。穿着件细条纹短袖衬衣,衣服下摆掖在裤腰里,皮鞋锃亮。一张宽脸把五官衬得小巧。眉眼嘴鼻在脸的当间,像闹市区的建筑,彼此拥挤。了解到雨哲的情况,细问了健军几句,脸色凝重。 “昨天晚上不见的是吗?早上也没回来?没人见过他?” 健军已说的够清楚了,他还再问一遍。 “我知道了。”他又长叹口气,皱着眉想了想,使脸上的布局更紧凑了一些,回头跟学生会主席交代两句,转身就走。 主席负责带着刘萌他们入场。进了礼堂,往中区走,找到座位,把硬板椅座提起,挨个往里窜。前后左右都坐满了人,抬头瞅见极高的顶棚嵌着或明或暗的黄灯,二楼两翼看台有学生入座,胳膊枕着护墙,往下探头。舞台上大幕紧闭。又过了会儿,男女两位主持人上台,交替说了几句雄壮有力的开场词,介绍了评委老师以及登台的第一个院系的参赛曲目。随后,在同学们热烈的掌声中,大幕缓缓拉开。只见舞台的阶梯上一个压一个肩膀,站了五排穿着军装的学生。昂扬的乐曲响起,指挥一甩手势,同学们歌声嘹亮。 这头一个比赛的评分并不太高,随后几个系,实力相当,没拉开差距,也没给人留下什么印象。等到外语系登场,演出的队列中男生少,女生多。女声的尖细托住男声的浑厚,将恢宏演绎得柔婉,让刚强夹带着韧劲。就像碎玉脆落,千凤鸣林,又能细微听辨出,百鼓劲锤,虎啸龙吟;琴瑟管弦齐奏一曲命运交响,十里之外,钟声三叠。 “第一名不知道归谁,但倒数第一肯定是他们了。”田园笑着说。 “你少损啊,人家唱得挺好。”刘萌说。 “啥耳朵啊,你,这叫好,那不好的得是啥样啊,听过太监唱老生吗。” “你唱两嗓子听听。”田园埋汰所有人,志远只埋汰田园一人。 底下评得正欢,舞台又上来一个系。这回全是男生,正当间几个胖小伙,腆肚、粗脖,一看肺活量就不一般,旁边一帮同学也是气血旺盛,精神百倍。 “干啥玩意儿,装帕瓦罗蒂吓唬人哪!” “闭嘴,听着!” 果然,这帮年轻男高音一张嘴便是贯穿全场地澎湃,最后一排也听得字字动魄,句句震撼。开场就高潮迭起,有如千军万马齐步过桥,同频共鸣,一步危,一步险,听者加了小心,仍挡不住心跳加速。一轮过后,勇士渡河,节奏放缓。又像黑云压城,雷鸣低吼,天空压抑着愤怒,随时准备倾泻力量。这时声韵又加了两层厚翼,不回转,不拔高,直穿耳鼓。五音十二律只剩那一调低沉、厚重的,一句紧着一句,一声追着一声,前后错落,凿击人心。到最后,声律合融,汇成一声,那动静骤然腾空。在那雪山顶峰,一个炸响,震荡开来,雪粒聚拢波浪,层层从山腰翻滚沉坠,尽数席卷山麓。那强音拖长,升到最高,旋环一周,霍地停歇。一切起于万籁,复归宁静。 顿时掌声雷动,全场轰然。 片刻,下首歌音响起,节奏轻快自在,带着几分俏皮。收尾,中间一排学生变出锦簇花束,又是画龙点睛的创意。 “完了,第一也定了。” “咋这么大声哪,房顶都让他给掀起来了。” “就像一窝刘萌在唱歌。” “咱也努把力,干掉这帮计算机的。” “你先上,我掩护。” 生物系最后一个出场,在台上一列列站好了,面对下面的观众,都憋着股气。输人不输阵,开场便是可劲地吼,但激愤过了头,早把主席的告诫抛到脑后,越唱越快,带着指挥的手臂一起加速。唱完,伴奏声还没停,同学们尴尬地站着,等好一会,那烦人的音乐才消失。没开唱第二首,大家心里已经有数——砸了。 出了礼堂,主席并没有对学生发火,他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还对大家解释昨天的严厉完全是激将法,而且效果显著。“但显著到连个鼓励奖也没捞着,这我可没料到。”主席又补充一句。 主席懂了幽默,本来就没太计较胜负的学生,心里更加好受。输就输了,又不是他们不努力,要怨就怨伴奏带放得太快,舞台灯光太强,听众欣赏水平不高,反正跟他们没啥关系。 同学们用调侃与推卸,把自己从失败者升为胜利者,听主席又讲了两句,乐呵呵地解散,一点痛苦没有。 “亲爱的,干啥去啊?”田园冷不丁一个纵身,骑上刘萌的后背,两条细胳膊绞成个死扣,牢牢套住他的脖子。 “吃饭,干啥。”刘萌干脆双手提起田园的大腿,背着他走。 “这刚几点,成天就知道吃,你数啥的,” “走,咱上网去。”志远说。 “不去! “哎呀,一顿不吃饿不死,先精神后物质,你懂不懂。” 大家招呼去上网,后面几个男生也一块跟着。出了学校东侧门,有一家“蓝先锋”网吧,机器新,网速快,受学生欢迎,天天爆满。有几个瞅见网吧那蓝色波纹样式的牌匾,快跑了起来。 “快着点,你们!”志远回头喊刘萌他们. “着啥急。” “晚了,没机器了。” “你帮忙占一个不行。” 刘萌肚子叫得厉害,要去仓买买些吃的,田园和同学小白跟他一道,悠闲地往前溜达。三人两步拉长成三步,看着街边风景。田园夸绿化带里种的树好看。可那株榆树树干弯曲,枝叶稀疏,看不出好看的地方。刘萌说田园又在瞎扯淡。田园则反驳,万物都美了,就剩那一个丑的,那丑的就是美的,美的反倒都是丑了。他自己长得不好,但天底下的男人要都是董冬那样的帅哥,他田园就是人类第一美男子了。 听他胡说八道,刘萌和小白忍不住乐了。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理,你们笑啥啊。” “是,是,是。” “我跟你们这帮凡夫俗子不一样,我能看出世界的本质来。告诉你们,千万不要小看那不起眼的,看着那边坐着那老头了吗,你以为他在树荫底下无所事事,消磨时间,混吃等死。可庄子说了:夫虚静、恬淡、寂漠、无为者,万物之本。”你说他是不是静,是不是淡,是不是寂寞,是不是没啥事可干,那他是不是就是天地的本质,道德的极致,你说他是不是超过咱所有人。“ “在哪学这些乱七八糟的,还会不会说人话了。” “说这么些,嗓子都冒烟了,我容易吗,你还不买根冰棍,慰劳慰劳我……..” “小伙子,丢东西了吧。”大家正说笑着,突然有个沙哑的声音从一旁钻出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大家扭头去瞅,只见便道上坐个精瘦的中年人,下巴留着一把稀疏灰胡须,半合着一只眼,面前铺着一张白布,用墨笔画着乾坤八卦图,圆不圆,直不直,画工写意。布上搁着本《周易》,除了些零碎,还有一把圆头钻孔的尺子摆在上面。 田园瞅瞅他,愣了一会,一边的嘴角一扬,他自觉得聪明过人,不受人糊弄,能看破一切封建迷信。 “没丢东西,丢人了。”他笑着说。 这位算命的先生相貌平平,除了一只眯眯眼,和下巴上那撮山羊胡之外,不带一丝仙气。但听田园说丢人了,他微微点头,好像一切早已被他料中。 “一丢就丢大人了。”田园笑得更欢实了。他意思是歌唱比赛没比好,让人笑话。 也不知先生明不明白,就见他一只“天眼”还是不开,雾蒙蒙瞅人,像个高度近视的人看东西,眼睛聚不上焦。 “是个男生,还是跟你一个寝的是吗?” 田园一听这话,扬起的嘴角放下来了,但他可不信这个邪,非要找出先生的破绽来。他两腿叉开,踱着方步,跨过马扎儿,一屁股坐在了先生面前。刘萌和小白一左一右站在他身旁,像是王朝,马汉护着包公断案。 “先生可能算出他身在何方,何时归来吗?”田园文绉绉地说。 先生却不答话,一捋胡子:“寻人一百。” 田园立即站起身子:“一百!你看我值一百吗!跟你说,丢这人跟我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死不死,与我无关。” 他佯装要走,先生也不着急,缓缓吐出一句:“钱财事小,人命关天,施主请坐。” 田园侧身对他,:“那你算命总不能不要钱吧,一会算完,你再跟我们要上三、四百的,你说我们给不给你?” “多少施主定夺。” “10块钱,不算拉倒。” 先生也不说话,手掌向马扎一摆,田园却不坐,先掏钱,一手捂兜,一手费劲巴拉地抻出一张皱巴巴的钞票,回头对刘萌说:“我钱不够了,一会还得上网哪,你还有没有5块了。” 刘萌也不信先生的话,但听着有点意思,想看看他能泄露出啥天机,直接拿了10块出来,旁边小白也同时伸过来一张纸币。 田园看着面前这钱,行思了一下,还是挑了刘萌手里的,回头递给先生。 先生将钱收好,又一捋胡子:“施主可知人算不如天算,古有云:‘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数,若其天意不可违,我虽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扭转乾坤。” “你就放心大胆地算吧,算错了我也不跟你往回要钱。” 先生点点头:“施主可知此人何时失踪。” “你能不能别叫我施主了,你又不是和尚,我也不烧香拜佛。” “一施一受,便等于烧了香火,积了阴德,施主不必客气,请问那人……..?” “昨天下午。” “几点?” “啊,具体时间可不太清楚。” “可有此人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 “出生年月日。” “哪年的,我知道,其它的嘛,”他回头瞅瞅刘萌。 “好像6月的。”刘萌说。 “准吗?”先生问。 “行,你就按6月算吧。”田园说。 “阴历阳历?” “那看你方便了,你要瞅着阴历好算就是阴历,阳历好算,就是阳历喽。” 看先生直摇头,刘萌说:“应该是阳历。” 只听了年月,先生再问:“此人叫什么名字?” “他叫樊雨哲。” “哪三个字?” “双木木,两叉叉,底下搁一大大,不明白啊,来我写给你,‘雨’是下雨天的雨,‘哲’是哲学的哲。” 先生由着田园在自己手掌上划拉半天,一闭眼,坐定半晌,田园等着着急:“算好没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终于他双眼缓缓睁开,睁得一边大小,开口说:“施主放心,此人吉人天相,必然平安无事。” “你算可得算出道理来啊,怎么就‘吉人天相,必然平安无事’了哪?” 先生微微一笑, “施主莫要着急,听我慢慢道来,从此人名字上看,天格16……” 田园插话:“啥叫天格?” “姓的比划相加便是。” 田园食指在空中比划几下“那不是15划吗。” “单姓加一。”先生耐心地说。 “哦~~” “人格23…….” “那不对啊,‘雨’字不是8划吗?” “人格要将姓中末字与名前缀字相加。” “16加8不等于24吗?” “这就不用加一了。” “哦~~~因为是两个字哈。”田园又明白了。 “地格20,地格是全部名的比划。”先生知道这回碰上个难缠的,便先解释,田园却又以为抓住了先生的把柄。 “‘雨’8,‘哲’10,加起来不是18吗?!” “测字以康熙字典所载为准,‘哲’正字双吉‘喆’,12划。” “哦~~~~双吉,也吉利。” “老六,先听人家把话说完。”刘萌对田园说,田园又“哦”一声。 先生沉默片刻,双目炯炯,“天、人、地、总,四格,半阴半阳,则此人难免优柔寡断,心神不宁。但天格16为逢凶化吉之象,兴家得助的贵数,为事业有成,平安顺调的好暗示。虽然地格有凶,但以总格看,旭日东升,发育旺盛,厚积薄发,大有昌降之运,冲天之象。虽之前微贱出身,遭受坎坷,必有贵人相助,壮丽凯旋,得偿所愿。再看三才之配,也是成功发展,飞黄腾达,基础稳固安泰,长寿幸福的大吉配置。而天、地、人属木、水、火,又月逢辛金。姓中带木,四行互补,其名首带‘雨’,又多出水行相辅。‘雨’类‘而’,转折起承,峰回路转,天降甘露,自解燃眉,而‘雨’中又带四点,若推算无错,四天之内,此人必然平安归来;四年之内,此人必能转运。” 一气说完,先生闭目养神,田园半句废话不说,起身拉着大家就走。 等离了算命先生,小白问他:“你看他说得有道理吗?” “纯粹是瞎掰,10块钱收了,尽捡好听的说,咱是外行,知道哪句是假?格来格去,却差个人格,这人格表啥,是表人还是别的,地格有凶,地格管啥,他都没说,这就有鬼。” “那一开始他咋知道咱丢人了。” “他可没说丢人,他是说丢东西。这世上哪有人没丢过东西的,他就是用这一句招揽生意呗。” “他不是猜对了雨哲和你同寝吗?” “看咱这身军装,就知道是师大的新生,师大男生少,一个寝的几率大。” “可他算出雨哲四天就能回来也是假的?” “他说啥你都信!一个摆小摊的,四处流窜,四天内雨哲不回来,你上哪找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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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似乎不是足球领域的,不过楼主很有才,还是要好好支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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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重新开个帖子,搞连载的方式。有更新后将顶楼的帖子标题改一下。 另外可以使用置顶和高亮的功能,让大家都看到。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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